当青阳手里抓着丹青花出现在了云家深宅一处简陋的房子前,他便是发现在那门口,已经有着一妇人正目光有些焦虑地张望着,妇人面容清秀,但长年风霜,脸上也爬上了不少皱纹。
“娘!我回来了!”青阳兴冲冲地喊着,丝毫不顾其身上那狼狈的道道伤痕,那都是被囚林里的荆棘利草给割伤的。
“阳儿?!你怎么才回来?都已经这么晚了!”于若琴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佯怒道。
“娘,这不是给爹去采药嘛。再说了,我都二十的人了,晚点回家也没什么吧。”青阳撇了撇嘴,嘟囔道。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温暖在缓缓流转着,于若琴对他的爱,青阳岂会不知。
“唉,也是,你看看别人家二十岁都已经娶媳妇了,连娃儿都几岁了,你倒好...一直坚持着上京赶考,可惜上次差了一点点。”于若去叹息道。
闻言,青阳倒是洒然一笑,道:“娘,有道是,大器晚成。大丈夫志在朝野,又岂能儿女私情呢?再说,此番乡试,会试我都过了,只要一个月后的殿试成绩优异,我们青家便能脱离云家,堂堂正正,光光明明做人!”
“臭小子,还不谈儿女私情呢...那你说说你跟那牧家丫头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忽然,房间里出现了一道略显苍老的身影,他微微弓着腰,嘴上有着一丝笑意道。
闻言。青阳那清秀的脸庞唰的一下便是涨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老爹...这个,好事多磨嘛。”
那出来的男人,正是青阳之父。青林!
青林当年被云家支脉弟子一掌寒劲所伤,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久疾,长年卧病在床,近些年身体好了些。才是能够出来走动走动,只是这久疾也让得他变得苍老了起来,如今他不过年近半百,却是显得犹如花甲般,让人叹息。
“哈哈,就你这小子嘴皮滑溜!”青林听到青阳如此说,也是不由畅然大笑道。
“好啦好啦,赶快进来吃饭吧,饭菜都凉了。阳儿。一个月后就是殿试。你要多吃点!”这时。于若琴见父子俩有说有笑,也是十分开怀地道。
饭桌上。
“老爹,等我中举了。咱就能离开这破地方了!”青阳嘴里塞满了饭粒,虽然粗茶淡饭。但他吃得很开心,今天特别开心,不知为何,仿佛与父母阔别已久一般,在他心中,总有着一股感动的暖流在缓缓流淌,让他十分享受。
“慢点吃,别急。”于若琴见状欣慰一笑,柔声道。
“说什么呢?这地方再破也养了你这兔崽子!”青林眉头微微一瞪,道。
闻言,青阳立即讪笑一声,连声道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
“恩,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发挥就好。咱一家只要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这辈子就满足了。”青林此刻也是关爱地看着青阳,在他心中,青阳便是他的一切。
“咳咳...咳咳。”说着说着,青林便是咳嗽了起来,连连不息。
见状,于若琴立即上前拍着老伴的后背,而青阳则是立即放下了碗筷,皱眉道:“爹,又来了么?”
“这才是我真正想中举的原因。”这句话,青阳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目光里却是充满了坚定。
中举,意味着的并不仅仅是摆脱了云家仆人的身份,同时还可以加官加爵变富贵,而富贵了才有能力去医治父亲的寒疾,每次看到青林艰难地咳嗽,青阳心中都是一阵抽痛。
当年,青阳也想过找那云家支脉云立报仇,但是,结果很明显,青阳走不进那些修王师的世界,被揍得鼻青脸肿。据说现在那云立更是进入了修王门派四清宗内,修得了道法,挥手间杀人如碾碎草木般。
......
饭后,青阳并没有拿起书来看,只是将青林照料一番后,旋即在于若琴目送中,匆匆出门。
今晚,是说书老儿一周一次的说书会,可不能错过。
从小到大,要说谁对青阳影响最大,除了青阳父母之外,便是这说书老儿了,说书老儿这人讲的很多东西,别的小孩听不进去,但惟独青阳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每次都是缠着说书老儿多讲一些,多讲一些。
久而久之,青阳也就渐渐跟说书老儿混熟了,熟了自然便是成了青阳成长中一个重要的依靠了。若非说书老儿,青阳也不可能学会识字,更别说如今能去上京赶考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说书老儿。
只是,青阳跟说书老儿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说书老儿说话经常疯疯癫癫,开口闭口本剑仙,万万里之外取人首级等云云,久而久之,青阳便是称他为疯老头,因为在他看来,这说书老儿真的是疯了。
不过,管他真疯假疯,青阳只觉这说书老儿对他的胃口,他也喜欢跟说书老儿在一起的那种自由潇洒感,诗意人生。
走着走着,青阳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对着店伙计道:“小白,老样子,半两黄酒!”
“是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