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日军的完胜结束了。鬼子们草草的打扫完战场,便离开了这里。这时我们才敢壮着胆子向战场的方向摸了过去。于潞看着成片的东北军尸体,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日军果然都撤走了,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当我们在战死将士的尸体中找到于世难和阿皇时,于潞再也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她除了伏地痛哭,还是痛哭。我和猴爷静静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只有让她这么哭下去,哭出心里的不舍,哭出心里的压抑,哭出那份说不清的悲愤,她才会感觉好一点。于是我和猴爷就这么站在成片的死尸中,不知所措的看着于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于潞哭了多久,才缓过神来。我简单的劝了她几句,便和猴爷一起,帮她把于世雄和阿皇的尸体掩埋了。现在这片山林里再也没有让我们留恋的地方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山。于是猴爷在前面开路,我扶着于潞跟在后面。才走了没多久,猴爷在前面一声大吼,吓了我一跳。我本能的把于潞挡在了身后,问猴爷怎么回事?
只见猴爷举着根大棍子,向草丛里喊道:“出来!”
草丛一阵的晃动,却没有人答言。
猴爷可不管那么多,他抡起棍子来,照着草丛里就是一下。就听里面哎呦一声,窜出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正是孙副官。
“怎么是你?”猴爷有些吃惊。
孙副官一脸惭愧:“是我。”
“你他妈的怎么没跟着你们团长上前线?”
“掉,掉队了。咳,咳。”
“放屁,我看你是怕死!”猴爷一脸怒意。
我走过去拉了一把猴爷,其实猴爷这么说确实有点过份了,我们何尝不是因为怕死才没参加战斗。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相对鄙视孙副官。起码我的怕死,是为了保护于潞的安全,而且这也本是不属于我们的战争。
猴爷一直怒目而视孙副官,这让孙副官有些不知所措。我劝说了他几句,便邀请孙副官和我们一起离开,但他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猴爷本来就不想和他同行,看到孙副官拒绝,猴爷拉着我和于潞扭头就走。临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于是便回头向孙副官问道:“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了。”孙副官红着脸摇了摇头。
“哦,那就算了。”其实我已经在孙副官的回答里找到了答案,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也就没必要再追问下去了,毕竟这事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因为等我们出山以后,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当成完全没发生过,而于世雄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记得昨天的事了,我也就没兴趣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所以都闷头走路,速度也快了很多。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估计了一下,我们已经走出了五十多里山路。照这个速度走下去的话,预计再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出这座大山了。
看着天色不早,猴爷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停下来,准备在这里过夜。于潞的心情一直不好,吃了些干粮后,她就沉沉的睡去了。我和猴爷聊了会天,看到山林里面静悄悄的,估计也没什么危险,索性也躺下睡了。然而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又都变了。
“别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脑袋。我仔细一看,又是安副连长。
“别动!”
“别动!”
“别动!”
又是三声吼声,不过今天多了句,“我靠!”
那是猴爷喊得,因为他看到了身边的阿皇,我明白他这一眼的感受,因为我要是也站在阿皇身边的话,我也会这样。
“你怎么又活了?”猴爷问阿皇。
“我什么时候死过?”阿皇冷冷的回答。
“昨天!”
“昨天我只是腿上挨了一枪,没那么容易死。”阿皇还是面无表情。
我心里说,不对呀,昨天我和猴爷明明是把阿皇和于世雄一起埋了啊,阿皇怎么会说他只是腿上中了一枪?
这时安副连长走过来,一边揉着头上的包,一边向我们问道:“干什么的?”
猴爷刚要骂街,但刚一张嘴,就又闭上了。我猜猴爷肯定明白,他一但说了,“你他妈管得着吗?”安副连长肯定会给他一拳。
于是安副连长看我们谁都不回答,就又问了一遍:“你们是干什么的?”
还是没人回答。
安副连长火了,照着离他最近的猴爷就是一拳:“说话!哑巴了?”
“你妈的!”猴爷也急了:“说也打我,不说也打我,还他妈让不让人活了?”
安副连长显然没明白猴爷是什么意思,他呆呆地愣了片刻,旋即又问:“快说。”
我只好像背台词一样,对他说:“过路的。”
猴爷与安副连长异口同声:“放屁!我看你们是奸细!”
安副连长看着猴爷一愣,显然他不明白猴爷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