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划着一根火柴,仔细的上前看了看尸煞。他身上穿着一件锈迹斑斑的盔甲,但他盔甲里面的脖子上,却露出一截闪亮的东西。我壮着胆子抻了一下,想要把那东西拽出来。但是连抻了几下都没有抻动。
猴爷翻完了棺材,看见我正在研究尸煞,便跑过来问:“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我向尸煞一努嘴:“你看看吧,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猴爷拿着手电一照,立马就来了精神:“死了还挂在脖子上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啊。”于是伸手就去拽,尸煞被他拽的东摇西晃,看得我不禁皱了皱眉。
晃动了几下,猴爷“砰”的一声,把尸煞脖子上的东西拽了下来。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金属项圈,但项圈的本身我却并不在意,让我没想到的是,项圈上面竟然还镶着一个黑石鬼脸。这个黑石鬼脸是一个微笑的表情,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我吃惊的把玩着这个黑石鬼脸,但怎么也想不通,天机大夫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契丹将军的身上。
此时猴爷已经知道了这种鬼脸的神奇,便满脸春风的说“怎么样,我不肯走,对了吧?”
我没心思理猴爷,因为刚刚才解开一个鬼脸的迷团,现在就又出现了一个,它是怎么到契丹人手里的?它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猴爷可不管我在想什么,他只关心项圈值不值钱:“大圣,你说这项圈是什么做的?”
“像是银的。”
猴爷听完就把黑石鬼脸抢过来,往兜里一装,说:“这个归我了,项圈拿出去卖钱。”
我一听就急了:“就两个鬼脸,你他娘的全都要了?你丫还真对的起,你那个地主成份。”
猴爷听我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于是就衡量了一下,把哀脸又还给了我。自己留了个喜庆点的喜脸。
一切都办完了,也该回去了。我和猴爷又原路返回到黄房子下的秘道口。我先踩着猴爷的肩膀爬了上去。然后猴爷举起瘦狗,我又把瘦狗抱上来,最后找来绳子,把猴爷也拉了上来。
这时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我深深的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气,“还是外面好啊。”然后就和猴爷一起把石板和石鼎又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猴爷呼噜着瘦狗的后背,连连夸奖瘦狗仗义。我看着瘦狗也是一阵阵的感慨,要没有它两次救我们,恐怕我和猴爷早就死了多时了。
我和猴爷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又吃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去了。瘦狗嗷嗷的叫了几声,那些跟着它的狼群便一哄而散的奔向了远方,但是瘦狗却没有走,而是一直守在我们的身边。猴爷微笑着看了看瘦狗,问道:“还跟着我们呀?”
瘦狗蹭了蹭猴爷的腿,就算是回答了。然后我和猴爷跳上了马与瘦狗一起,向吉日木图的蒙古包奔去。
赶路又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吉日木图家时,已经是下午了。我和猴爷还没有下马,几条牧羊犬就狂吠着窜了过来。猴爷坐在马背上大怒:“他娘的,想造反哪?”但牧羊犬并没有理我们,而是冲向了瘦狗。
瘦狗见到这么多牧羊犬把自己团团围住,随即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它呲出了白森森的牙,发出阵阵的低吼,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时吉日木图也走出了蒙古包。他一眼就看见了瘦狗,惊叫了一声:“狼!”然后拿起棍子就要打过去。
猴爷生怕瘦狗吃了亏,急忙大叫了一声:“别打,我养的!”
听他这么说,吉日木图就放下了棍子,也叫住了他的牧羊犬。不过他却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猴爷。
猴爷被吉日木图看的有些发毛,还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便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便:“它,瘦狗”然后猴爷又指了指自己说:“我,养,的。”
哪知吉日木图更是迷惑的看着猴爷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原来蒙古人说“养”,就是“生”的意思,谁家生了个孩子,就说,“养了个孩子。”所以吉日木图对于猴爷当时所说的“瘦狗,我养的。”有些听不明白。他也许是对猴爷有这个功能,表示怀疑吧。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吉达出来了。不出我所料,他果然完全康复了。我和猴爷都是一阵的高兴。吉达见到外面剑拔弩张的架式,急忙向吉日木图解释了一下瘦狗的来历。吉日木图这才放心的把他的牧羊犬哄走了,并把我们带进了蒙古包。
晚上其其格又给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当然酒也是少不了的,饭间我和猴爷就讲起了在黄房子里的经历。吉日木图和吉达都听得有些发傻,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理解镇物是什么东西吧。于是就只讲了个大概,然后就告诉吉日木图,黄房子已经不再是腾格里诅咒的地方了。以后你们可又安心的去那里放牧。
这顿酒又喝到了很晚,当我昏昏睡去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第二天醒来以后,我们便收拾行装,再次上路。吉日木图和其其格,将我们送出很远,才与我们分别。从那时起,蒙古同胞热情好客的风俗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