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书房
“当真有人这么说?”柳正阳一脸凝重的回味着风清带回来的消息,曾经他也怀疑过,但是这些年,他都没有找到凌须平的女儿,也以为在那次命丧黄泉,但也不确实当年是否所有人都没能逃过。如果她真没有死的话,那她一定知道灵珠的下落,凌须平一定会把东西交给她,尽管当年她还小。
风清点点头。“大人,其实有件事,属下一直有些怀疑。”
“你且说来。”
“那日去绝医处,属下试探过绝医的女徒弟,发现她竟深藏内力,并且绝不在属下之下。还有,那女子的眉宇之间与夫人到是有几分相似。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想来,真有些蹊跷。”风清把内心里的疑惑全数说出。
他口中所说的夫人,就是宰相夫人--肖氏。肖氏嫁入相府,却很少与其他大臣家眷有所来往,她也从不出相府大门,故而很少人知道宰相夫人的样貌。
外界人不知,但是他们两人可是清楚得很,宰相夫人,肖月云乃是凌须平夫人的妹妹,如果绝医的徒弟真是凌府的千金,那她就是肖月云的侄女。侄女像姨,那也不奇怪。
“为何不早些说?”柳正阳凌厉的看着风清,这种事情,他早该知道的。
“当时一心在找女乞丐,并没有关注其他人。这次,如果不是听到别人议论,只是也想到这些。属下失职,请大人降罪!”风清抱拳,单膝下跪。
安静的空气里,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息,风清低着头,久久不见惩罚,也不敢抬头。柳正阳眯着眼,锐利的眼神里有着杀气,左手握着拳头,骨节明显可见。这么多年了,漏网之鱼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次,却一再放过。化成乞丐,倒真是聪明。
凌须平,十六年前放过了一条小鱼,十六年后,我送你的女儿与你们一家团聚。怒气之下,他冲风清挥出一掌,以示惩罚。
风清猝不及防的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倒地闷了一声,脸色顿时苍白。手捂在胸前,血,从嘴角流出,他却再次跪在地上,抱拳恭敬的说了声:“谢大人不杀之恩。”
柳正阳转过声,右手空荡的袖子在空中扬起,冷冷的看着他:“不管动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抓住。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尸骨,也要带到我面前。”
无情的语气不亚于当年,当年,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现在与绝医在一起,那么绝医……”低沉的声音不似平日里清明,看来,这一掌,是下了重手。
“绝医敢阻拦,不必留活口。”谁要阻碍他得到灵珠,谁就得死。
一时的猜疑传遍了整个京城,从这开始,所有人都知道那日出现的白衣女子便是十六年前凌府灭门后留下来的唯一后人,灵珠一直都在凌府人的手里,那么,这白衣女子便是灵珠的主人,而她怀里的猫,就是守护灵珠的灵兽。
届时,之前按兵不动的人开始寻找白衣女子,而一直寻找的人就加强了人手。不知是谁记性和画功都好,竟把易思影的容貌给画在了纸上,不少人都出高价买下画,照着画像一个个的查找。
连着好多天,搞得京城是鸡飞狗跳,官府的人也不敢管得太严,毕竟,这嚣张的人群里,可是有大部分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
这些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当然也传到了易思影的耳朵里。这些日子,她的眉头从来没有松过。
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找着亲身父母,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爹娘不爱的普通孩子。可是现在,外面竟传着她是十六年前凌府留下的遗孤,而且还身负灭门之仇。这样她如何能接受?
扯开衣服,手再次抚上了那朵开得妖异的蓝莲。这,真的是灵珠吗?再看了看现在盯着她的黑子,她再次迷惑了。或许她一直都是自欺欺人,这些日子在她发生的异象本就太过于匪夷所思,哪有身体里的小东西可以开花,而且还在月圆之夜吸收天地精华,又怎么可能本就一只庞大的动作竟能自由缩放体积的。这一切,本就不可思议。
她的身世,怕是只有易寒能解了。
凌乱的脚步,紊乱的气息,直逼向这座隐秘的小屋。黑子弓起身子,金瞳紧紧的盯着山下。易思影站在它身边,临危不乱的俯视着下面的动静。
这些人来得真快!
熟悉味道弥漫在她周围,她侧过脸,微微一笑,柔软小手放进他温暖的大掌中,不安的感觉渐渐平静。
易寒前几天有事出去了,他对外界的议论丝毫不落的听在耳朵里。以为这个女子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放下所有的事情赶回来,却见她依旧如平时一样,心里到是安慰不少。
树林中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多。黑子的眼睛里居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犀利的眼神与人类无疑。它的身体在光芒的包围下慢慢变大,最后,高度竟与易寒的肩齐。二人一兽,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那些送死的人。
“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的身世吗?现在,你可还想知晓?”紧紧的握着柔荑小手,如墨般的眼睛看着她。
这个时候,他就算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