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两银子,接着又道:“拿去花吧,姑娘找他去。”说着便向外走去。
胡四见她出手豪阔,心里一喜,忙把那锭银子收起来,叫道:“姑娘,请等一等,小人陪你去。”
柳贞贞道:“你愿意陪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姑娘稍等,小人交代一下就走。”那胡四说着,面也不吃了,放下饭碗,对旁边吹糖人的招呼一声,“徐老板,还要麻烦你帮忙照看下摊子,我去去就回,过一会饭堂里的人来了,饭碗就让他们拿走。”
那吹糖人的徐老板挥了挥手,笑着道:“去吧。一切有我呢。”
“姑娘,请跟我来。”胡四离了摊子,在前面引路,带着柳贞贞和红线,向吕三家走去。
到了贡院附近,走上一条街道,又到了一个院子跟前。这是吕三家的院子,院墙有些破败,两扇破木门虚掩着,木门左边种着一棵大柳树。
胡四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叫道:“吕三老弟。吕三老弟,弟妹在家么?”
一个胖妇人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转过照壁,笑道:“原来是胡四哥。吕三他不在家。”一眼看到柳贞贞和红线两人,眼神一缩,脸现怀疑的神色,“这是……”
“哦!”胡四笑道:“这两位姑娘乃是大主顾,找吕三老弟做生意的,她们不知道你们家在哪儿,所以我便着过来看看。对了,吕三老弟去了哪儿?”
那妇人听说是做生意的主顾,略略放心。疑惑的神色却未完全释去,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才道:“原来这样啊,这死鬼一早就出去了,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考试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了,他多半就在贡院附近转悠,你们到那边找找看。”
胡四便告辞了出来,带着柳贞贞和红线前往贡院附近寻找,这次倒是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吕三。他盯着每个从贡院报名出来的人,向人兜售考题。
胡四拉住他,将柳贞贞要找他的事情一说。吕三便笑道:“姑娘,又有什么生意要照顾我吕三?”
柳贞贞便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接着又问:“你向人兜售的考题,是真的还是假的?”
吕三笑道:“可以说真,也可以说假。”
柳贞贞甚奇,追问:“这话怎么说?”
吕三接着道:“这些考题,乃是别人根据高尚书的喜好猜出来的,至于最终的考题会不会就是这些,还要看运气。不过猜题的人知道高尚书的喜好,可能性很大,往年就曾猜中过几次。姑娘是大主顾,告诉你也不妨,今年的考题,多半要从中庸上出,是在……”
柳贞贞不等他说出来,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傲然道:“预先知道题目,考中了也不算本事,以姑娘的学问,还用不着这么做。”
顿了一顿,接着又问:“我问你,以姑娘这个样子,要进考场,多半会被人认出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躲过搜索?”
吕三闻言心想:只怕不是多半,而是一定会被人认出来。
这话终究没敢说出口来,沉吟了许久,才道:“今年考试,参与的人数太多了,多半要从都指挥使衙门借人维持秩序,帮忙搜查,我有一个朋友,在都指挥使衙门里有熟人,不如我托他问问。”
柳贞贞闻言一喜,“那就快问,你放心,事情成了,姑娘一定重重谢你。”
吕三大喜,便带着两女去找熟人,他那熟人名叫郝六,三十来岁年纪,人长的黑瘦,看起来就像个猴子。这人和吕三是做同一个行当的,也在贡院附近兜售考题。
听了吕三的话,这人思想了一会,才道:“我那朋友今天当值,估计还在街上,咱们找他去。”
于是郝六带路,去找他那朋友,在街上找到,可是巧了,这人正是带人到朱言九家抓人的那名小校,最后抓人没抓成,柳贞贞让他将伤者带了回去。
这小校看到柳贞贞,不由一惊,还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他已经知道国师去找柳贞贞,结果吃了大亏,狼狈而回,这样的人物,自己可万万惹不起,忙道:“姑娘,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只是一个巡街的,身不由己。”
柳贞贞见他懦弱,顿时笑了,一颗心立时放下了一大半,便道:“姑娘有其它的事情找你,好好回答,没你的事。”
那吕三郝六等人也没料到两人认识,微微有些惊讶,最后那郝六将柳贞贞的来意说了一遍。
那小校名叫曹加,闻言略一思索,便笑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有意要和柳贞贞修好,言辞中加倍奉承,“姑娘可算找对人了,小人前些天便得到通知,要到贡院帮忙搜查,守着一个入口,其他人都是小人的手下,姑娘要是从我那而过。我担保你平安通过。”
柳贞贞大喜,“若是成了,姑娘重重谢你。”
那小校很会奉承人,又会说话,微笑道:“小人得罪了姑娘,姑娘大量,不计较小人的过失,已经算是万幸了,为姑娘做点事情,那是应当的。怎敢再要姑娘的谢。不过小人虽然不需要。手下人倒是需要打点一下。这是大事,一旦被发现了,都是杀头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