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好不容易被自己哄睡的胡晓晓,张德彪手撑床沿,缓缓站起身来,起身后又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小丫头哭了大半夜,他就蹲着哄了大半夜,双膝麻的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经过大半夜的屈膝长哄,张德彪或多或少的从胡晓晓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晓晓药坊生意由盛转衰的始末。
原来就在一年前,坊市西街口的灵药轩新换了一位老板,而这位老板恰好也是一位炼药师,并且还能炼制筑基修士服用的中阶丹药。如此一来,灵药轩的生意自是不必说了,只要它每天清晨一开门,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顾客临门。
这样也就罢了,也不知道这位老板兼炼药师是咋想的,他不仅高价出售中阶丹药,还亏本甩卖低阶丹药。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丹药市场被他这么一搅,搞得整个望月坊市的药店皆是怨声载道。
但大家也没有办法,因为坊市明确规定商场上的争端,只能用商业手段解决。倘若一有争端就要付诸武力,那望月坊市也不可能存在至今,筑基修士一个大火球术,半个坊市都将化为废墟。
所以,坊市中有路子的药铺老板,基本上都转行改卖别的了,剩下的就是和晓晓一样死撑的一些小药坊。
“难怪小丫头一听自己说她不会经营,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呢,原来她是这般的不容易!当时也怪自己,自己代入谁不好,偏偏代入不分青红皂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领导。”
张德彪私下自责了一番,伸手拉过被单替胡晓晓盖上,怜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悄悄地退出房去。
翌日清晨,天亮的比平日要晚很多,接连数周的好天气,眼看着将被天空密布的乌云所取代。张德彪坐在柜台后面,耷拉个脑袋,双眉紧锁,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比今天的天气强多少。
他身旁的胡晓晓,则是上半身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店外。
店铺外只要是路过的修士,都会忍不住好奇打量一眼他们这对奇怪的组合。
“我说小丫头,咱们晓晓药坊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张德彪坐直身子,伸手摸摸自己的储物袋,说道:“加上我的二百多块灵石,咱们一共就有三百七十块灵石,不如我们挂个收购的牌子出去,低价收些物品来卖如何?”
“噢!”胡晓晓不知可否的噢了一声。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噢什么噢。”张德彪没好气道。
“噢!噢!噢!噢!”胡晓晓扭头朝他一吐舌头。“胖哥哥你好傻噢,三百多块灵石不够的,至少要三千灵石。”
“三千灵石?”张德彪直接从凳子蹦了起来。
“对呀,胖哥哥你用脑子想想呀,你去抢人家的饼吃,人家会高兴吗?人家肯定派人来使坏,到时候每家每天派一个人来卖东西,你怎么办?真笨!”
听罢,张德彪得意洋洋的说:“你个小丫头才笨!我不收他的东西不就行了。”
“噢!”胡晓晓又噢了一声,接着转回头,继续望向店外,干脆不说话了。
这一下子张德彪急了,绕过柜台,走到胡晓晓前面,挡住她的视线,反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对哟,胖哥哥说的都对哟!”胡晓晓用她那双纤细的小手,有模有样的,拍了拍张德彪凑上前去的大脑袋。
“但是,胖哥哥你想过没有噢,你这也不收,那也不收,时间一长,再经有心人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店铺的声誉就砸了,到时候谁还会同我们做生意?”
张德彪一听,顿时心就凉了大半截,他可还指着借廉价收购各种物品的幌子,能收购上来一本五灵根心法呢!
他将双肘支在柜台上,双手托起下巴,就这么眼对眼的和胡晓晓对视着。
对视一会儿,他感觉到小丫头那双萌萌的大眼睛,杀伤力太强,自己似乎又有些抵挡不住了。于是张德彪索性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颓然的说:“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该如何是好啊?”
“胖哥哥不是说晓晓不会经营吗?现在胖哥哥成了掌柜,晓晓都听你的。”
这丫头还记仇呢!早知道自己昨晚就不该答应她,也怪自己当时糊涂,为了哄她不哭,她说什么自己考都没考虑,满口就答应下来了。张德彪虽然闭着眼晴,但仍能清楚的感觉到,小丫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正用狡黠的眼神盯着自己。
“胖哥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怎么和打焉的小鸟一样闭着眼睛?”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过!张德彪闻言立刻睁开了眼睛,没好气的答道:“什么叫和打焉的小鸟一样!小鸟快要嗝屁了,才会打焉,小丫头你咒我呢?”
“胖哥哥你可是掌柜,晓晓每月还要找你领工钱,怎么会咒你呀。”说完,胡晓晓手掩小嘴,打了个呵欠,径直朝里间走去。
“胖哥哥没事不要喊晓晓,晓晓昨晚想爹爹和娘亲,没睡好觉,现在再去睡一会儿。”
“啊!”张德彪那叫一个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