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生到县城里办事,
中午时分,何贵生走进了一个小餐馆,他点了一盘菜,要了一小瓶白酒,
一杯酒下肚,何贵生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很长时间沒喝过酒了,这酒一下肚,感觉五脏六肺都翻腾开了,
这段时间何贵生过得很不轻松,叶子的离开就像有一块巨石整日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使他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娘最近身体健康状况也不太好,前一段时间气侯有些异常,娘一次感冒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娘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风雨了,还有李妍,这位美丽善良的妹妹还沒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在何贵生看來,李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而且连人世间的阴晴冷暖也体会不到了,何贵生准备用自己一生的精力來照料与呵护这个可怜的妹妹,让她孤寂的心灵感受到一点最起码的温存,
不久前李捷文终于出现了,可娘根本沒让他走进家门,虽然娘是个软心肠的人,可这一次任凭李捷文怎样苦苦哀求,娘始终沒有将院门打开,娘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负心的人,
娘后來说,当时她从门缝里看到李捷文憔悴的面容时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到他做出的那昧良心的事,便又铁下心來,最终冷冷地看着他洒泪儿去,
何贵生认为娘做得对,在他看來对李捷文这种人根本用不着同情,他变得异常憔悴说明他的内心正遭受着煎熬,他已经为自己的愚蠢决定付出了代价,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心中想着很多事,不觉之中一小瓶白酒已经喝完了,何贵生又要了一瓶,
随着又一杯烈酒的下咽,何贵生感觉有点晕,心头那股惆怅感也更浓了,
醉意朦胧之中,何贵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很快地,他又觉得有很多东西哽在心头却倾泄不出來,不知不觉中已是满面泪水,
何贵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他专门从寺庙里为李妍求的,何贵生希望菩萨能够保佑李妍早日得以康复,
何贵生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來了一桌人,他们不停地吆三喝四,划拳猜令,吵得不亦乐乎,
突然之间,这伙人的谈话声引起了何贵生的注意,
只听被同伙称作“黑皮”的一个矮个男人说道:
“六哥,听何家村的何二狗说他们村有一个植物人,”
桌上一个皮肤黝黑、面带凶相的人一仰脖喝干了杯中的酒,他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黑皮”说道:
“这有什么,少见多怪,”
“六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个植物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啊,”
“那又咋样,”
“六哥,你想想,这么美貌的女子就这么躺着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她是谁家的闺女,”
“闺女,”“黑皮”笑了笑说道,“她可不是乡里妹子,人家是城里來的娇贵之人,而且身价都上千万了,”
“我谢老六走南闯北阅女无数,像这样的还真沒遇到过,够刺激,黑皮,你给我打听打听,”
“黑皮”凑过來眯起一双小眼睛说道:
“早替六哥打听好了,不知六哥怎么感谢我呢,”
“够哥们,兄弟办事就是叫人放心,六哥沒看错人,以后遇上好事,一定有兄弟一份,”
“谢谢六哥,”
“黑皮”喝了一杯酒,又夹了一口菜,面带得意之色地说:
“那美女名叫李妍,”
“李艳,”谢老六的脸上泛着红光,“好名字,”
“不叫李艳,是李妍,人家的名字可有品味了,绝不像那些风尘女子那般轻浮,”
“那是,那是,”
“不仅如此,那李妍身价上千万,她还是老板呢,”
“好家伙,真厉害,那她为什么就成了植物人了,又怎么会到乡下來了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她现在在何贵生家里,”
“何贵生,他是什么人,”
“我也不认识何贵生,听说他是个养兔子的,”
“养兔子的,兔胆包天啊,这小子也太有艳福了,”
旁边的一个醉汉插嘴道:
“六哥,这凭啥呀,”
“就是呀,凭啥呀,”其他几个人也齐声附和道,
“这小子不仅财路亨通,美人也任他摆布,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黑皮”打了一个饱嗝,“六哥,这事你可得出面了,”
“对,收拾一下那小子,六哥,你说这么美貌的女子要是任你摆布……会有多么美妙呀,”
何贵生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闭嘴,你们这些人渣,”
这伙人吓了一跳,他们转过头來看到了满脸怒火的何贵生,
“黑皮”四下看了看,他问道:
“哟,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们这帮畜牲,不许你们胡说八道,”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