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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鹭每每想起,便会忍不住浑身颤抖一下,可是这可怕的情景,还有几日便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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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守门的是陆听焘的护卫,他们认识燕十一和劳鹭,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二少爷的院子里。
燕十一和劳鹭一起坐在大堂里等着。
听不到声音好像便会抑制住讲话的欲望,劳鹭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白色靴子,并不开口。
燕十一的所有目光全部在她身上,逐渐失去五感的痛苦,他甘愿为她受,因为看着鹭子痛苦,他便会比她更加痛苦……
“燕兄,劳姑娘。”陆听焘听说燕十一和劳鹭来了,连忙出来迎接,那絮儿和那博识也跟着。
燕十一起身施了一礼,劳鹭没有听到声音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
陆听焘看出了些异状,用眼神询问。燕十一还没有开口,那絮儿便开始唤劳鹭。
“劳姑娘?劳姑娘?”她觉得很奇怪,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劳鹭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变得平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叫人看着有些发苦。
“二少爷,絮儿,博识。”劳鹭一一喊过。
那絮儿眉头一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劳姑娘,你怎么了?”
劳鹭只看到那絮儿的朱唇一张一合,却全然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好以笑回应。
“她听不见了。”小博识双手往身后一背,一张肉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个小包子,严肃地发表了他的观点。
陆听焘和那絮儿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但是才一日不见,劳鹭怎么就聋了呢。他们一齐看向燕十一,只见到燕十一黯然地点头。
那絮儿眉头一皱,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微颤,“劳姑娘……”
燕十一和劳鹭是救了她,救了整个那氏一族的恩人,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再见到陆郎,过上现在的日子。
劳鹭虽然听不到,但是那絮儿红着眼睛的神情还是看懂的,那分明是一脸痛心和怜悯。
“没事的,呵呵……”劳鹭强颜欢笑地一笑。
燕十一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一直没有告诉他们的尸花。
他说完之后,将白袍一掀,施了一个大礼:“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只求那氏看在我和鹭子出力营救的份上,将那父眼借我一用,我此生定当感激不尽。”那是以泓不君的名义在请求。
陆听焘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絮儿,那絮儿点头,“我这就去求父亲。”
说罢便朝那氏一族暂住的院子跑去了,那博识跟在后头。
劳鹭将十一扶了起来,强忍着眼泪。
过不了多久,那老爷和那夫人便亲自过来了,连老夫子也来了。
老夫子一句话没说,直接扣住了劳鹭的手腕细细诊脉,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捋着白须摇头,“这位姑娘果然好像中了什么毒,如果此毒不解,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会先后失去视觉、嗅觉、触觉,到最后连话也不会说了。”
燕十一虽然早就料到,但是被老夫子这样一说,心疼痛苦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劳鹭虽然听不懂,但是她看得到众人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十一的手,“我没事。”
“那老爷……”那老爷是现在唯一的线索,燕十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老爷的脸上浮现了为难之色。
“燕公子不瞒你说,如果老夫知道那父眼在那里,当初便会将它交给云顶的人,好换回那氏一族的性命。”
燕十一早知道那父眼不在现在的那氏一族中,问道:“那老爷可否有什么线索?”
那老爷捋着短髯,想了想,“当初只是听先父说过,百年之前出了一个鬼才,他修炼成仙之后,将那父眼带走了。”
那个鬼才燕十一自然知道是谁,当初如果不是他将那父眼藏起来,自己早就得到了。
“还有吗?”这些远远不够。
那老爷一捋胡须苦想着,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当初那个鬼才还有一个一胎同胞的兄弟。”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那父眼可能在那人手上?”陆听焘问道。
那絮儿接道:“可是那是百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