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凤冠被拆下,凤冠虽然华贵美丽,镶嵌着珍珠宝石。可是却不轻的很,韩暮华顶着将近十来斤的凤冠从午后折腾到夜起,脖子早就酸痛的要命。此时摘下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要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定要不顾形象的揉脖子捏肩膀了。
李濂瞧她只是微微动了下脖子,低垂的脸略有恼色。嘴角的弧度更大。
韩柔服侍着李濂换下了吉服,这礼就算是完成了。
李濂被拉去外间陪客、喝酒、招待宾客。而韩暮华就要留在新房里,不动声色任由着亲戚们的打量和品评,这也是一种闹洞房的形式,俗称“坐床”。
韩柔站在一边陪着,身边有女眷轻声的讨论。
韩柔听到最多的一句便是。“曹国公府的五小姐居然这么好看。”她笼在袖口里的手就越捏越紧,以前,在顾府。从来只听人夸赞她,在美貌上,她还从来没有被人比下去过。
她昨日来的曹国公府,今早又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平时。韩暮华并不喜欢穿艳丽的衣裳,瞧着也只是清丽可人而已。未想,这么隆重的装扮她却更加合适,整个人犹如盛放的牡丹,华美中露着妩媚,生生压了她一头,让别人都忽视了她。
大约过了两刻钟,有丫鬟进来通知:“开席了,大奶奶请各位夫人,小姐们前头坐席。”
直到这时,纷纷扰扰的人才出了新房,韩暮华才得以缓口气。
新房里只留下两个喜娘,韩柔,徐嬷嬷,妙函妙珍和曹国公府的几个丫鬟陪着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徐嬷嬷瞧着她眉间的疲色,满是心疼,“二奶奶,要不要喝杯温茶。”
韩暮华被徐嬷嬷这个“二奶奶”蒙住,一时实在是不适应这个身份,但是韩柔却未等她回答就亲昵的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姐姐,口渴了吧,喝口茶水润润喉。”
韩暮华还未从前面一个雷点走出来又落入后面一个,“姐姐!”叫的真是好听,她没想到韩柔这么快就融入了角色,想必,她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份。
韩暮华脸色表情未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渴。”
一句话就将示好的韩柔给打回了“原形”,韩柔伸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讪讪收了回来。
韩暮华之所以会选韩柔是看上了她的心计和美貌,但是并不代表她会随着她,她只不过是她要拿去对付李濂的工具,以后,不管她与李濂的关系怎样,首先,她是这房的主母,韩柔应该认亲她的身份。
韩暮华抬眼打量着新房的摆设,没有想象中的奢侈俗艳,反而简单大方。房间四处摆放着红艳蜡烛,将新房照的富贵喜气;桌椅上皆贴了大红喜字,窗上繁复美丽的大红剪纸,绣着盘蛟栖凤的大红锦缎帐子,富贵花开的锦被,整个室内都是一片暖暖的红光。
韩暮华坐在床边歇了半晌,两个喜娘瞧着她没有动静正要提醒她要铺床了,韩暮华就抬起脸道:“夜色已深,你们把床铺好,就下去休息吧。”
一路上,韩暮华都没有什么要求,她们服侍过很多出阁的大家千金,无不是要求众多,紧张忐忑,她们只觉得韩暮华别有不同,但是瞧她温顺,又以为她好拿捏,便看轻了她,然后瞧见韩暮华当众撂滕妾的脸,此时被她这句话淡淡的一说,两个喜娘竟然觉得莫名的紧张起来。
收拾好喜被下的红枣、花生、桂圆等,喜娘恭敬把床铺好告退。
韩暮华转身看了一眼韩柔,“妹妹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嬷嬷她们。”
韩柔瞥了眼韩暮华分不清情绪的脸,心中不甘也只能退下。
韩柔从李濂的院子里出来,突然停下脚步,浓浓黑夜里,即使有灯光,也驱散不了冷意。她回头凝视着身后的院落,大红的喜庆灯笼高挂。室内灯火通明,她紧紧咬了咬自己的唇。
她比韩暮华早一天到曹国公府,被大奶奶金氏安排到了妾室们住的小院,李濂的虽然未婚配,但是也有三房姬妾,只是都没有儿女而已。
她被安排住在了妾室院子里的主屋,因为她是韩暮华陪嫁的滕妾,身份要高于她们,但也只是比这些妾室高贵一点而已,与韩暮华相比。她什么也不是。
“小婉,什么时辰了,前院要散席了吗?”韩柔恍若不觉的问。
小婉是曹国公夫人拨给她的丫鬟。妾室按规矩身边只能配两个丫鬟,而她是滕妾,所以曹国公夫人派了三个丫鬟给她,这个小婉原来是曹国公府的二等丫鬟,现在成了她身边贴身服饰的一等丫鬟。
“回姨娘。现在亥时两刻了,一会子前院就要散席了,散席后,二少爷就会回来和二奶奶同房。”
听到这,韩柔心里纠痛。
她是韩暮华陪嫁来的,严格来说是属于韩暮华的财产。她除了将娘家从小照顾她的乳娘带来了曹国公府,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带,甚至是她的陪嫁都是韩暮华的。
今夜是李濂与韩暮华的洞|房花烛夜。她比她早一天到了夫家,却只能住在小妾住的院子里,新婚之夜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洞|房,而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