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也是糟蹋了。”
老夫人自从知道了韩暮华的真正身份,便把她当做三房的唯一的嫡女看待。
老夫人突然直视韩暮华的眼睛,脸色敛了敛,“你陪嫁的滕妾,真的要定下靖大爷家的韩柔吗,祖母不看好她,那姑娘心思太深,心比天高,其他书友正在看:。”
其实滕妾制度在前朝已经不施行了,只是一些簪缨望族还保有遗风,高门家中的贵女出嫁,主母怕家中嫡女不能一举得男,便会给安排滕妾。滕嫁之人,一般都是未出阁女子的亲戚,身份比婢女尊贵,嫁到夫家是贵妾,仅次于主母之下,妾室之上。
滕妾诞下的儿女,不需要经过夫族的允许,只需要主母认可,便可以寄养在主母名下,这样的孩子比通房、妾室的孩子要尊贵。
老夫人明白韩暮华与李濂之间的过节,这桩婚姻很有可能并不会顺利,李濂那样阴险多谋的男子很可能不会让韩暮华生下他的孩子,所以这才动了陪嫁滕妾的念头。以后即便韩暮华不能很快有曹国公府的子嗣,也可以将滕妾的孩子过继过来,这样主母的位置也不会动摇。
老夫人用心良苦,韩暮华都明白,但是老夫人并不看好这个韩柔,她觉得韩柔心太野,不容易管教,韩暮华如果驾驭不了她,以后或许会妾上无妻。但是,老夫人又太过宠爱韩暮华,本来谁陪嫁都是老夫人一句话的事,若是老夫人选,定会选个老实忠于韩暮华的,不过,她还是问了韩暮华的意见。
韩暮华动容,老夫人为她考虑周全,还顾及到她的感受。她也不喜欢韩柔,她这个人太爱慕虚荣,又心思匪浅,只是她留着她还有用。
“祖母,柔小姐虽然心思不纯,但是对付普通的一般妾室却是再好不过的刀刃了。只要我能压着她,她翻不出什么花儿来。”韩暮华自信的笑着说。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想了想,韩暮华说的也对。
老夫人再怎么疼爱韩暮华,她也不能一直留在韩国公府上,嫁人是不可避免的。以后她在曹国公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韩柔作为妾室,可以管制李濂房中的其他妾室,替韩暮华做恶人,而韩暮华落得嫌名。
老夫人这么一笑,韩暮华知道她已经默许了。
但不免老夫人还要提醒她,“暮华,不论什么,都不要小看,即便韩柔在你手上讨生存。你是主母不错,韩柔只是个你陪嫁的妾,你要打杀她,要雪藏她,也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过,前提是,李濂不看好她。祖母知道你不喜欢曹国公家的二少爷,可是为了以后的生活也只能忍,你心思再缜密,如果没有夫家的帮衬,也只是蚍蜉撼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李濂站在你这边。”
听到老夫人这番叮嘱,韩暮华突然有些紧张和无奈。这些话和她将来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老夫人在用她的亲身经历给她启发,她如何不懂,即使天朝再开放,也不会发展成女子当权,男人与女人之间仍然是云泥之别。
这个年代,女子要依附男子,以夫为天,如果她真的要站在李濂的对立面,结果会是怎样?韩暮华忽然感到忐忑不安起来。
老夫人将韩暮华的不安尽收眼底,老夫人虽然知道她对李濂没有好感,但是并不清楚其中的过节,韩暮华的异样也只被老夫人当成了闺阁女子即将出嫁时的紧张、羞赧和对未知的恐惧而已。
她拉着韩暮华的手,意味深长,“暮华,女子总是要过这一关的,曹国公夫人对你的印象不错,在家族中,你和婆婆才是根基,而妾室只是锦上添花的,只要能得到夫君的喜欢,婆婆的信任,就能站稳脚跟,到时候任何人也威胁撼动不了你。”
韩暮华勉强笑笑,她抬头瞧着老夫人,老夫人鬓发斑白,眼角都是鱼尾纹,皮肤暗黄松弛,老夫人已经六十多了,看着她为了她操劳,韩暮华于心何忍。
“祖母说的我都记住了。”韩暮华勉强安了老夫人的心。
可是,单单是获得李濂的宠爱她恐怕都做不了。
韩暮华顿时觉得自己的未来的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