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你说我将这些‘宣红’送去给父亲,父亲会不会欢喜?”韩暮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瑞雪银铃般的一笑:“三老爷爱茶如痴,整个盛京都知道,‘宣红’是这么难得的好茶,如果老爷知道这茶是小姐送的,肯定会对小姐刮目相看的。”
“那就好,你帮我将这茶收好,过几日我去探望父亲,顺便带过去。”韩暮华喜悦道。
韩暮欣听到谈话瞬间心念百转,随后,她翻了个白眼,嘴角不怀好意的一笑。扭着腰肢离开了锦墨居。
“走了吗?”韩暮华闭了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眼里溢出疲色。
“四小姐已经出了院门了。”妙菡回道,又细心的给韩暮华换了一杯茶,韩暮华其实并不喜欢红茶,她平日只要清淡的绿茶便好。
“小姐要不要进去歪会儿。”妙珍担忧的问。
韩暮华点点头,这天气阴沉沉的,让她老犯困。妙珍扶着她进了内室,换了一身玉兰色寝衣就睡下了。
这一睡就到了申时中,等到瑞雪估摸着不对劲,进去看时,掀开了如意锦帐,瞧见韩暮华一头的大汗,原本白皙的小脸也呈现不正常的红色,额头烫的吓人。
瑞雪一惊,忙出去叫徐嬷嬷。
吩咐了小丫鬟去懿祥阁告诉老夫人,徐嬷嬷又让妙珍打了冷水拿了巾帕来,给韩暮华降温。不时,桂嬷嬷就搀扶着老夫人进来,老夫人一进屋脸色就不好看,瞪着一屋子的丫鬟就发火:“这么多人还照顾不好你们小姐,都是怎么服侍的,每人罚三月例银,自去账房报备。”
锦墨居里的下人跪了一地儿都不敢出声。
老夫人在韩暮华床边坐下,亲自给她拧帕子,又向徐嬷嬷问了问韩暮华一日的起居,当听到韩暮欣来过时,面色更加不愉。
正直初春,病症无孔不入,韩暮华烧的昏昏沉沉,想要睁睁眼,抬抬头,都艰难万分,明明周遭发生的事情,别人说的话她都能听见,可就是睁不开眼,浑身一会儿热的像火烧,一会儿又似在冰窟里,难受极了。
御医很快就到了国公府,赤芍领着来了锦墨居,等到御医号过脉,扎了几针,开了方子,老夫人这才担忧的问:“刘御医,老身的孙女这是怎么了?”
刘御医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道:“老夫人无需担心,换季之时,本就容易患病,贵府小姐体质纤弱,更容易受到侵染,小姐只是患了普通的风寒,按照方子服下汤药,好好将养几日,就无大碍,只是小姐大伤初愈,还是小心为上,若是因病引了伤口复发,那就大大不妙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老夫人忙点点头,让桂嬷嬷送送御医。
她坐在韩暮华床前,伸手摸了摸韩暮华红烫的脸颊,长叹了口气,瞧着这张像极了韩珏的脸,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孩子这么好,为什么命就这么苦呢!今日她本打算告诉韩暮华,她与林云鹤的婚事怕是磨难重重了,韩暮华却偏偏生了病,记起那日在懿祥阁提到两人婚事时,韩暮华的娇羞,老夫人的心就像被一只爪子捏了一样,又酸又疼。
算了,还是过几日等暮华病好了再与她说,老夫人心中下了决定,亲自给韩暮华盖好了被子,又看着丫鬟给喂了药,严厉的叮嘱一番徐嬷嬷这才离开。
一直等到天色暗黑,韩暮华才退了烧,徐嬷嬷瞧见她终于睁了眼,欣喜的吩咐瑞雪去准备些清淡的米粥和小菜来。
扶着韩暮华靠着床沿,拿了紫色团花软垫给她垫上,“五小姐,可好些了?”
“我没事,就是头还有些重,祖母来过了?”韩暮华原本红润的嘴唇苍白,脸色也不好看。
“老夫人亲自过来,又请了御医给小姐看了,五小姐你刚刚退烧,身子虚,一会儿喝点热粥,再躺会儿,若是睡不着,老奴在这里陪你说说话。”徐嬷嬷细心体贴。
用过粥之后,韩暮华躺下了却睡不着,她看着在一旁做女红的徐嬷嬷,半是撒娇的道:“嬷嬷上床陪我睡。”
徐嬷嬷一听笑起来,停了手中的活计,“小姐都这么大了,早就不用老奴陪了。”
“我想要嬷嬷抱着睡。”
韩暮华难得的撒娇,又在病中,徐嬷嬷从小拿她当亲生女儿疼,更是舍不得,摸了摸她的额头,起身脱了外面的褙子,就上了床,将韩暮华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徐嬷嬷怀念的说道:“小姐两三岁的时候,每晚,老奴就这么抱着小姐,将小姐哄睡着。小姐从来不像别的奶娃娃那样难伺候,只要吃饱穿暖,就那么乖乖地躺在那里,要撒尿的时候才哼哼那么两声,只要睡前尿了尿,一夜都安静的紧。老奴见了那么多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像小姐这么乖的,乖的老奴都心疼……”
徐嬷嬷的怀抱很暖和,那轻轻拍在后背的手就像催眠曲,不一会儿,韩暮华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徐嬷嬷笑笑,又疼爱的给她理了理鬓边的散发,怀里的少女的睡颜恬静柔和,如含苞待放的睡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雅幽香。
小姐长大了,这些年,小姐过的太苦,徐嬷嬷只希望,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