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说的可怜,说完后泪水更是止不住,哭的好不凄惨。
韩暮欣瞥了花棉一眼,目光里带着一丝满意,她沉沉的也放了心,没想到花棉这个小妮子在老夫人面前也不显得错乱,是个胆子大的。
老夫人探究的目光从花棉身上移开,又在三夫人与韩暮欣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陷入了沉思。
花棉见此,再接再厉:“老夫人,婢子句句属实,从不敢骗老夫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姨娘一直对五小姐不闻不问,甚至……甚至有一次还在房中打了五小姐,五小姐会不会因此就开始对姨娘怀恨在心?”棉花是说去年中秋后韩暮华被黄姨娘扇巴掌一事,她力图用这些营造韩暮华毒害黄姨娘的动机。
三夫人听后,也忍不住道:“娘,暮华那丫头越不知收敛,黄姨娘伤了她,她定然怀恨在心下了杀手,以慰她一刀之痛。”三夫人言之凿凿,好像韩暮华已经被定罪,已经是弑母的恶毒女子一样,她也不想想,韩暮华为什么会被黄姨娘所伤,她所受了委屈所感受到的无奈。三夫人从来都是小气的,她的爱统统给了韩暮欣,哪里能见到韩暮华一点的好。现在有了打压她的机会,根本不管真假,只要不再见到韩暮华她就心情舒畅。
韩暮欣忽觉背后一凉,她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老夫人,恰巧与老夫人的眼神撞上,韩暮欣飞扬的丹凤眼里各种情绪一闪而过,有惊恐有害怕有心虚还有愤恨。老夫人精明的目光仿佛已经将她看透,吓的韩暮欣立即低下了头,捏紧了三夫人的衣袖,手心是一片滑腻腻的冷汗。
“暮欣,你是三房的嫡女,这事也与你有干系,你怎么看?”老夫人平淡问道。话中也没有情绪色彩,让人看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韩暮欣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道:“回祖母,花棉是黄姨娘贴身丫鬟,伺候了她七八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黄姨娘对她也颇为信任,不可能会帮着外人谋害自己的主子。”她这是在帮着花棉说话,将矛头对准了韩暮华!
什么时候傲娇要强的韩暮欣也有了这般心机!不怪乎是黄姨娘的骨肉!老夫人心中冷哼。
“娘,我却不这么看,暮华不是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讲究真凭实据,教唆陷害的龌蹉事情多了去了,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去荷院搜查红花,将玉儿带来与花棉对峙。”韩从蓉一直平静看着发生的一切,此时也是最仔细想的最周到的一位。
老夫人点头,吩咐桂嬷嬷带人去搜查荷院。正准备让人去锦墨居把玉儿带来,韩暮华就出现在东次间门外。
瑞雪搀着她进来,老夫人忙让她坐下。
“暮华,你身子没好,怎么能乱跑?”老夫人语气虽责备,但眼里满是心疼。
韩暮华清透杏目扫了一圈,“祖母,我的伤好多了,多走动有益恢复。况且我被诬陷难道还要在自己屋子里坐以待毙,让别人得逞把罪名落实吗?”韩暮华起先的声音平和,说到后来越加高亢,那清水目也渐渐变得慑人,视线从花棉身上转移到韩暮欣身上,明明是柔弱扶风的少女,却生生的透出一股威压。
老夫人见韩暮华如此,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暮华来了,那也更方便,把玉儿带上来。”
玉儿被两个壮实的婆子压上来,圆圆的脸上惊恐毕露,跪在地上恨不能将自己缩成看不见的一团,浑身发抖,什么话也不敢说。
“昨晚你可去荷院见过花棉,可是五小姐吩咐你将红花交给花棉放入黄姨娘的药中?”老夫人声音肃穆。
玉儿偷偷望了一眼韩暮华,六神无主,仿佛怎么回答还要看韩暮华脸色一般,。
三夫人见到就冷嘲热讽:“这个贱婢,你主子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能救得了你,还是快说实话吧,等你说了实话,娘说不定一高兴就饶你一命。”
老夫人狠狠瞪了三夫人一眼,她才识趣的闭嘴。
玉儿果然不敢再看韩暮华,她眼神游移,贝齿咬着红唇,忽然抬起脸,好像激烈的争斗后下定了决心,“回老夫人,奴婢昨晚的确去了荷院,那红花也是五小姐吩咐奴婢给花棉的,奴婢只当是五小姐的一片孝心,哪里知道会害了人命,都怪奴婢粗鄙,不识字不懂药理,如果知道,奴婢拼死也会劝谏五小姐的!”
站在韩暮华身后的瑞雪气疯了,自从小姐得了老夫人的重视,在国公府有了一席之地,平时何曾亏待过院里的哪个丫鬟婆子,就是逢年过节,小姐给的赏钱也比其他院里的多,玉儿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谎,陷害小姐弑母!
“玉儿,你含血喷人,昨日小姐何曾接见过你!”瑞雪忍不住怒道。
说完才知道自己太冲动,这主子说话,哪有她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她真真是被这个玉儿气坏了。
韩暮华也没想到瑞雪会突然插嘴,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瑞雪忙跪下向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也不喜地瞟了一眼瑞雪,她护主心切,倒是能理解,但是怎么说也只是国公府下人,这么没分寸!主仆理法都忘了吗!
“目无理法,拖出去,掌嘴,罚例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