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暮华收了画,丫鬟这才松口气回去复命。
沈思宽慰韩暮华:“暮华你别乱想,我五哥哥有时候是任性了些,但是人品不坏,你就当一般礼物收着,画在你手里,你回去想怎么处置都行。”
韩暮华点点头,对沈思笑了笑,“天色也不早了,就打不打扰姐姐,下次寻机会再来叨扰。”
临近傍晚,冬季日短,道上又积了厚雪,不好走,是该让韩暮华早些回去。
沈思亲自将她送到府门,叮嘱她路上慢些,看着她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刚刚转过垂花门,沈思就被母亲叫去。
大将军夫人在内间看着账本喝茶,可是一刻钟过去了,那账本一页都没翻,沈思瞧着母亲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笑:“娘,您想什么呢,想的出神?”
大将军夫人索性将账本扔在一边,“思儿,这个国公府五小姐确实不错。”
“怎么?娘也动心了?”沈思含笑盯着母亲脸上的表情,端了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你这个鬼灵精!”大将军夫人嗔了幺女一眼。
“娘亲不在意她的身份?”
大将军夫人长叹一声:“身份有什么要紧,当初我就是太看重身份,才毁了?儿一辈子,再说,她也是韩国公府的小姐,韩老夫人对其疼爱有加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亲总算是看开了。”沈思笑的甜美。
沈玉?是沈思的大哥,大将军夫人的长子,娶的是一品大员陈太傅的嫡长女陈氏,但是此女骄纵傲慢、心狠手辣,为了阻止丈夫纳妾,竟然毒害丈夫,最后沈玉?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神智尽失,成为废人,而陈氏也跟着疯癫。这件事是大将军夫人心中的毒瘤。
如今沈玉珩弱冠一年,大将军府的门坎都要被提亲的人踏平,可是沈玉珩无意,大将军夫人又不敢勉强,沈玉珩是她的亲子,经过大少爷的事情,大将军夫人对儿女的婚姻更加的小心谨慎,所以才拖到现在。
好不容易碰到个顺眼满意,沈玉珩也有心的,大将军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意韩暮华小小庶女的身份。
大将军府中,只有沈玉?与沈玉珩乃嫡出,大儿子已经指望不上,以后这家也只能交给沈玉珩与其妻子来管制,韩暮华机灵通透,是做主母的料。
大将军夫人笑眯眯的想。
沈思看到母亲脸上都是满意,白皙脸颊边酒窝若隐若现,如果韩暮华能做她的嫂子,她很高兴。
“那,娘亲,出了年就让人去韩国公府提亲?这事早些定下来早好,好姑娘谁家都惦着呢!”
“你这孩子,比我和你五哥都急!你自己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呢!”大将军夫人敲了敲沈思的头。
大将军夫人说的一番话惹的沈思脸红,沈思支支吾吾的道“娘亲!我有心上人的。”
她这么一说,大将军夫人眼睛一亮,“可是曹国公家的二少爷?”
大将军夫人说的直接,沈思更加无地自容,撒娇的就往大将军夫人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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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华坐在车里,盯着瑞雪放在一边的画,心思百转。
瑞雪给她换了暖手炉,递给她:“小姐,大将军府的五少爷是不是对您有意思?还送了您画。”
韩暮华一声冷笑,有意思?她看他就是为了戏弄她吧!这些簪缨望族的少爷没一个好东西,韩暮华压下怒气,吩咐:“回去不许将五少爷送画给我的事情说出去,知道吗?”
瑞雪看出韩暮华心情不快,连声点头:“放心吧,小姐,奴婢嘴巴紧着呢!”
“咯吱”缓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驾车小厮的声音:“五小姐,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本来盛京的道路宽广,三四辆马车并行都可以,但是这几日积雪,今早又刚停,也只是派人临时清出了窄窄一条,只能堪堪容得一辆马车通过,这交通便成了问题。
天色越渐暗淡,得快些回国公府才行,韩暮华眉间也显出一丝隐忧,“瑞雪,你下去看看前方是哪家的马车?”
不一会儿,瑞雪就打听回来了。
“回小姐,那是曹国公府的马车,可……”瑞雪嘟囔着小心看韩暮华的脸色,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可是什么,快说!”韩暮华有些急了,都这个时候了瑞雪还支支吾吾。
“可是马车里坐的是曹国公府的二少爷。”
“什么!你确定那马车里只有他一人?”
瑞雪肯定地点点头,她亲自上去打探的,曹国公府的二少爷还掀了帘子看了她一眼。
韩暮华简直是气愤,贵族男子出门一般都是骑马,除非是身体不便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马车,早间,她还看到李濂骑马从她的马车边擦过,现在又乘坐马车挡了她回家的路,他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韩暮华每每遇到李濂都没有好事,温暖的手炉也似传递不出一点温度。她稍稍掀开帘子往外面的道路瞟了一眼,如果她主动退让,他们马车一路行过来,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