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英看着体贴温柔的冯媛,犹如干涸的禾田逢上了及时的春雨。方鸿英一手端茶,一手牵着冯媛的手,一起坐在藤椅上。冯媛把头埋在方鸿英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然后幸福地说:“鸿英,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方鸿英说:“哦,什么好消息?”
冯媛抬起头,幸福地看着方鸿英眼睛说:“你要当爸爸了。”
幸福如同一道闪电突然击中方鸿英,方鸿英顿时头昏目眩,内心的喜悦实在无法言表。过了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惊讶地说:“真的!?”
“恩。医生说还不到一个月,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太好了,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怎么庆祝呢?我现在就去买只烤鸡回来,对,再给你做一条红烧全鱼。你等着。”方鸿英立马就要出门。
“不行。”冯媛佯装生气,“你昨晚陪护尚教授一个晚上都没睡,你要好好休息。我去买菜,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你怀着孩子,不能多动。还是我去。”
“你再这样我就真要生气了。”冯媛纤纤细手牵着方鸿英一路到了卧房,将方鸿英按到在床,“好好休息,醒了就有糖醋排骨吃了。”然后轻飘飘地出门买菜去了。
方鸿英幸福一笑,一头就栽进了梦乡。
梦中冯媛生了一个可爱的胖小子,方鸿英一家三口温馨地在三月的阳光下散步,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是尚教授,他面带微笑,温和安详,他张开双手,想要抱抱方鸿英的胖小子。方鸿英把孩子递过去。尚教授双手刚要触及孩子,突然脸色剧变,双手捧着胸口哀痛不已,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慢变形,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大叫一声,吐了好多血。方鸿英急忙把孩子递给冯媛,扶住他。就在这时候,天上一声炸雷响起,方鸿英就醒了。
天上没有炸雷,而是急促的敲门和喊门声。打开门,是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小琴,方鸿英一看到泪流满面的小琴,心里一下子空了。他连小琴具体说了什么也没听到,只拔腿就往医院跑。小琴是尚教授的特殊看护,小琴的出现只能说明尚教授不行了。
方鸿英跑得满头大汗,但究竟还是慢了一步。尚教授从抢救室推出来了,全身蒙着白色的床单。几个主治医生一脸凝重,这个附属医院大多数主治医生都是尚教授的学生,其他的就是尚教授学生的学生。尚教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崇高的,他们竭尽全力仍然没能保住尚教授,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方鸿英和尚教授的遗体就这样静静地僵持在医院的过道上,不一会儿,整个过道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医院和护士,所有的人红着双眼,有些人抽泣着,但是没有人敢哭出声音,似乎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尚教授。窗外,阳光正好,几只调皮的麻雀叽叽喳喳,街上车水马龙,万丈高楼之上,广漠的天空默默看着人间的悲喜。
三天后,燕京大学为尚教授举行了追悼会,莫大的大学体育场挤满了人。领导、教授、学生、医生、护士还有些曾被尚教授救治的病人,都聚集在一起追悼尚教授。平时喧闹的大学体育馆全部陷入一片静默之中。洪大同没有出现。为了操办尚教授的后事,方鸿英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打听洪大同的消息。尚教授去世的消息在第二天报纸上已经登载。只要洪大同留意,一定能够得到消息。
追悼会过后,方鸿英和冯媛一起把尚教授的遗体送到了尚教授湖北荆州的老家。这是尚教授最后的心愿,要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呆在一起。
从那时候起,方鸿英就再也没有见过洪大同,也没有想过再去寻找洪大同。他觉得洪大同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他想回来,他也一定会回来。方鸿英潜心钻研医学,经营家庭,对未来充满希望。直到冯媛离奇死亡的那一天。
“你为什么确定是洪大同杀死你的妻子呢?”金峰好奇地问。
“因为太极玄石。”方鸿英说,“尚教授去世以后,我把太极玄石送给了媛媛,这是父亲送给我的,是我们的家传之物,我希望能够给媛媛和孩子带来幸福。谁知道,就是这块太极玄石给她们母子俩招来了灾祸。”
金峰说:“你妻子是怎么死的?和我父亲一样吗?”
方鸿英说:“和你父亲不一样。她是从楼上摔死的,头着地,死得很惨。那天我一直在研究院。我毕业之后就去了研究院做了一个研究员,每个星期的星期三我都会住在研究院。因为星期四是研讨会。那天也是星期三,晚上十一点左右,我的邻居突然跑来告诉我说媛媛出事了。我赶到家时到处都是警察,法医正在查看现场。我见到了媛媛的尸体,太惨了。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是洪大同啊。后来我发现媛媛脖子上的太极玄石不见了,然后根据警察得到的一些线索,有目击证人看见一个老头进了我的家。知道太极玄石用处的,又对太极玄石有野心的就只有洪大同了。”
“难怪你那天晚上一直在找东西。这么小的东西,洪大同肯定是带在身上了。”
方鸿英说:“不会的。这个东西一定要在卦阵之中,才能启动卦阵。我们以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