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学生。”对方的称赞丝毫不能引起棕树头的半点好感,反而让棕树头觉得十分厌恶。
“其实你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对方丝毫没在意棕树头的表现,“相信你已经注意到生命体场的现象了,但是场的作用远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想要破坏我的祭台,但是我的祭台在哪里,你也是永远想不到的。这个世界太奇妙,小方,你能不能放下你的一己之私仇,和我一起,去探寻生命的最终秘密?”
“靠杀人?”棕树头不屑地说。
“小方啊,你是燕京大学医学院出身,也研究了这么久的易经,难道你对生和死还没哟看透吗?”对方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真以为他们这些人的死是我造成的么?如果天意不这么安排,我又怎么能杀死他们?就如今天晚上,其实,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破坏我的祭台,但是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又要找到他的儿子来?如果没有他的儿子在这里,我今晚绝对不是达到我的目标。”
棕树头听到这里,突然眼神呆滞了:是的,如果没有金峰在这里,既济卦怎么能变卦呢?
对方继续说:“你研究易经的,你应该知道卦象中最重要的是变爻。而变爻并不一定要从卦象中去找。换个角度说,没有你,他的父亲就不会死,如果你硬是要说我是杀人凶手,你,也是帮凶。”
对方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让棕树头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棕树头一席话听下来,顿时全身冷汗直流,是的,没有一件事是完完全全的偶然,金峰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这么简单,如果金峰是变爻,那么自己也就是触发变爻的药引子!没想到自己只想救人,反而成为了对方的帮凶。
“你也不要这么痛苦,任何事情都是天意决定的。小方,把心胸放宽点,和我一起去探寻最后的秘密。我已经离秘密很近了,有你的加盟,我们会更快发现这个秘密,到时候,我们就能为世人做很多事,没有人会为几个人的死而责怪我们的。你看李世民,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掉,但是后人只会记得他的功绩。只要一个人的光芒足够耀眼,就能把自己的瑕疵掩盖住。”对方似乎句句在理。
“你错了。你打着为着多数人的旗号不惜夺取他人的性命,这就是纳粹主义思想。你不是救世主,你只是一个疯狂的纳粹分子。是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就算是到地狱,我也要让你血债血偿。”棕树头恶狠狠地说。
对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人各有志,你可以尽你所能来抓我。但我要告诉你,我并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不能偿还你。”
说完便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门,走进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棕树头四肢才开始恢复知觉,就挣扎着追了出去,刚出门口不远,楼下的汽车马达声就响了。对方是开着汽车来的。棕树头呆呆地看着汽车离开,两盏前灯照得远处一片朦胧,正如棕树头的未来,一切都无法预知。
金峰在母亲的病床旁一直坐到天亮,没有丝毫睡意。他时而回想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而又想象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里的悲伤,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他又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努力尝试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但是有许多为什么令他头痛。他又会偶尔痛苦地揪自己的头发。下半夜就在金峰这样的折腾中度过了。
早上,护士查房时,金母才醒过来。金母看到金峰憔悴的脸,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爸呢?”但话一出口,眼泪就流出来了。金峰看到母亲流泪,也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母子两人就在医院里抱头大哭了一场,把所有的痛苦尽情宣泄了出来。医院的每个人都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劝慰,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故事,所有人都为他们的遭遇感到难过,但没有一个人想到什么话去安慰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让他们痛苦一场比什么都好。哭过之后,母子两人又呆坐了半天。
护士给金母做再次检查的时候,金峰想到必须要找人料理父亲的后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他想不起来手机丢在哪里,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一个手机的下落。他找到了金母的手机,通知了父亲的几个亲朋。有些亲朋知道金山进了医院,正准备来医院探望病情,得知金山的死讯,都诧异得说不出话来,有些亲朋对整件事毫不知情,接到电话时还误以为金峰打错了电话。谁又想到身体棒棒的金山突然就离世了呢?仓促之间,金山的亲朋一个个往医院赶,帮助金峰料理金山的后事。所有人脸色凝重,看得出来,金山在亲朋心里有着相当重要的位置。
金峰本来一晚未睡,又忙了半天,体力早已透支。回到家,金母还是一言不发。金峰知道父亲金山对于母亲的重要性,他生怕母亲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有个女朋友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可惜,他没有。同事小丽主动承担陪金母的任务,金峰才放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成定局了,真希望它只是一个梦。金峰入睡之前这样想着,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