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第二天安佳就和海因里希搬进了华沙城里,城里和别的大城市一样,还是一如既往,几乎看不出战争的影响,只有从路上行人们静默的表情和气氛中,才让人感受到了战争的压抑,。
坐在车里,看着路边偶尔路过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安佳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压抑,似乎,从战争开始以来,她从来没有再恢复过从前的样子,战争,果然是最能改变人的事情。
海因里希住在离这里的德军司令部不远的一栋四层的建筑里,看得出来,这里从前住的人也许非富即贵,但是现在,这栋建筑中住着的已经全部变成了德军的高层。
站在厚重的木门前,安佳打量着这栋典型的欧洲古建筑,正在这时候,门开了,“嘎吱”一声,一个德**官走了出来,他的后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妖娆的金发女郎,虽然是白天,但是她还是穿了一身有些像晚礼服的火红色裙装,看到门外的安佳,她显然也愣了一下,但是显然,海因里希认识那个出来的军官,互相打过招呼,安佳随着海因里希走进了他们在这里的房子。
房子里面的装修很好,看得出来床单窗帘都似乎换了新的,但是室内厚重的家具,银光闪闪的银器、烛台等不难看出这栋房子曾经的主人的社会地位。
想到集中营里的那一幕,安佳浑身似乎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看到安佳的样子,海因里希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里原来的主人呢?”打量着已经没有原主人痕迹的房子,安佳忍不住的想着这里是否曾经也住过幸福的犹太人家。
看到安佳紧皱的眉头,海因里希松了口气,“这栋楼的主人原本是华沙曾经的贵族,他们自愿把房子献了出来。”说着,海因里希搂着安佳走了进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换的,而且,我们在这里不会住太久的,我的调令下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听到海因里希的解释,安佳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抢来的房子,至少她能够住的稍微安心点。
“安佳,”关上了门,海因里希伸手拽过了安佳,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肩膀,“我该拿你怎么办?”这两天,安佳对他的冷淡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这一切也就无所谓了,可是,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意难平,海因里希不想要安佳因为无关的人而远离自己。
听到了海因里希的自语,安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办。离婚?在这个年代,似乎不大可能;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样呢?再说,对于海因里希,她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尤其他还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我想先回维也纳。”沉默了一会儿,安佳忍不住开口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唯一可以办到的,就是两人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可以有时间想清楚这一切。
“不行!”果然,她的提议遭到了海因里希激烈的反对,“过不了多久,我们一起走,现在的形式,我不放心你。”停了一会儿,“对了,明天有个惊喜给你。”说着,海因里希放开了安佳,“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安佳带过来的衣服都是很简单的款式,可是现在在华沙城里的生活,和简单的战地医院是不同的。
晚上,采购完的两人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餐厅吃饭,来这里的大多也是德**官或者华沙现在政府的高层,要了一个靠着角落的座位,外面看不到座位里的人,但是里面的人却可以看到外面,很不错的位置。
“看看,喜不喜欢。”刚坐下没多久,海因里希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小礼盒。暗红色的礼盒上装饰着金色的繁复的花纹,单看盒子,就能看出里面东西的不凡。
打开盒子,白色的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条黑白宝石相间的花纹繁复的项链,看上去很有点中世纪的味道,黑色和无色的宝石相间,透明钻石镶嵌的大朵的花朵,黑色碎宝石镶边,还有银白色和黑色金属在宝石外的装饰,繁华中透出一股庄重,好看的小说:。
这条项链和结婚后海因里希送给安佳的那些他们家族祖传的那些贵重首饰也不差什么了,甚至比其中的一些还要华丽。
看到这条项链,本该高兴的安佳却好像拿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似的,立刻把盒子连同项链甩到了桌上。
“怎么了?”看到安佳的动作,海因里希有些疑惑。
看到海因里希一如既往的温柔面孔,安佳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粉饰太平的做法了,“我做不到,海因里希,我们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安佳痛苦的伸出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些东西,无论是什么,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这些是否是从那些,那些送进集中营的家庭和人们的身上抢下来的。”停了一下,“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海因里希,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安佳知道自己对海因里希的感情也许是水到渠成,感激中带着一种向爷爷交差的情绪,顺势结了婚,所以她现在才陷入了这种两难中,如果她对海因里希的爱能够战胜一切,现在她也不会如此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