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巨子其详!”一众兵家弟子恭敬道。
孙武眼中闪过一丝爱怜的看向鲍姜。
“昔年,立兵家之前,我孙武只是临淄一个纨绔少年,每日只知道好勇赌斗,荒废光阴,虽然有一定学习天赋,但,从来没有用到正途之上,只是一味的与人赌,与人斗,家父见我荒废学业,无所事事,遂让我先成家,后立业,并且还为我找了一悍妇,能够压得住我气焰,能够逼的了我归正,于是。我娶了夫人,鲍姜!”孙武带着一丝追忆道。
一旁鲍姜却是面露爱意,对于孙武说自己悍妇,根本不以为意。
“鲍姜吾妻,的确是悍,少年之我,在我与人赌斗,只要我无理在先,鲍姜从来都是笑面相迎,给足我在外脸面,可归了家中,却是棍棒伺候,我之身上,留下她多少棍痕、鞭印!”孙武带着一丝幸福说道。
“啊?巨子,你没反抗?”一个兵家弟子好奇的笑道。
“反抗了啊,可我打不过她!我爹找的儿媳妇,本身一定要比我强,更被我爹允许了一切便利,只要不打死,可以往死里打!”孙武自嘲道。
一旁姜泰微微一愣,难怪孙菲当初也喜欢用鞭子,原来有遗传啊?
一些兵家弟子,此刻却是讪讪的笑笑,虽然崇拜孙武,但,孙武家事,却没有发言权利,况且看他们夫妇恩爱,自己也不需要多嘴。
“刚开始,我很讨厌鲍姜,我很恨鲍姜,这是什么妻子?妻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哪有对夫君棍棒相加的?而且打的那么疼,不准我在外面烂赌,不准我在外面乱斗,我的日子,随着成亲,好似到了地狱一样,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孙武深吸口气道。
所有人都看着孙武。
“我想要休妻,可父亲根本不准,于是,我终于逃出去了,逃离了临淄。那时我还小,很多事情想的不够透彻,以为逃离了临淄,我就恢复从前了,可是,当我到了另一个城池,我才发现,一切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在临淄,有父母照应,闯再大的祸,都有人帮我兜着。
可是,在别的地方,只能我自己承受。
钱被偷光了,在城中斗狠,引来强者追杀。
反正,就是一个窝囊少爷,被欺负的模样!诸位应该能想象!”孙武自嘲的说道。
一众兵家弟子神情一肃。
“被追杀的很惨,那是一个狗妖,我到哪里,它都能闻到,一路追杀,最终到了绝境,眼看就要葬身狗腹了,却是我的妻子出现了,我全身破破烂烂,我妻子全身也是破破烂烂。原来,在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刻开始,鲍姜就跟着我了,我受了多大的苦,她全部都承受了,本来得罪一群强者的,是鲍姜拼着受伤,帮我挡住了追兵,最后只剩下这一只狗妖!我和鲍姜,都不是狗妖的对手!”孙武苦笑道。
“后来呢?”众人看向孙武。
孙武回忆道:“当时,鲍姜挡在了我前面,跪在狗妖面前,求狗妖吃了她!”
“什么?”四周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鲍姜说,狗妖吃了她,吃饱了,就不饿了,求狗妖吃饱了,不要再吃我了!”孙武眼中忽然湿润了起来。
众兵家弟子好一阵沉默。
“后来,那狗妖居然放了我们。而我经历了这一切,也回临淄了,我慢慢反省,并且从丫鬟处打听,原来,每次我被鲍姜打过一顿后,鲍姜就会一个人躲在屋中哭泣,打了我多少棍子,要丫鬟都用力在鲍姜身上打一次,一棍子也不能少!那时,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不成器!”孙武苦涩的说道。
一众兵家弟子尽皆动容了。感叹的看向鲍姜。
这哪里是悍妻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后来,我被派去了战场,我妻子鲍姜,女扮男装,陪着我一起,诸位可能不相信,虽然我在临淄斗狠多次,但,从来没杀过人。鲍姜也没杀过人,虽然在临淄很悍,但,在看到战场上死人的时候,却是吓得躲在我身后,不敢看。我们两个就靠在一起。当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吐翻了,那可是战场,生死就在瞬间的战场啊。
我吐翻了,一个小兵,一剑就刺在了我身上,鲜血顿时溅了鲍姜一脸。
鲍姜当时尖叫而起,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看到我受伤,整个人都疯了,在恐惧中,一边哭,一边拿着长剑冲入战场,杀、杀、杀、杀!
因为她认为,她不杀,我就可能死!
鲍姜以前在临淄连鸡都没有杀过,可那一刻,却是浴血厮杀之中。鲜血最后染红了她的衣服。
大战胜了,可鲍姜整个人都处在精神崩溃之中。
她抱着我,生怕我有闪失一样!”孙武红着眼睛说道。
一众兵家弟子看向鲍姜,眼中尽是崇敬之色。
“我努力,我发誓,不要鲍姜再为我害怕,我不断学习,不断用脑思考,想要换过来保护鲍姜。得妻如此,一生何求?渐渐的,我领兵打仗越来越厉害,也慢慢懂事,不再无所事事,不再好狠斗勇,慢慢走上了我的人生道路,鲍姜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