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吃惊地瞪着他:“啊?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
钮星星认真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关系到许多学生生命的大事哪。”
小妮还是不太重视地说:“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地震预报员?还是房屋监察员?”
钮星星严肃起来:“不跟你开玩笑,这是千万不能马虎的。你最好每天两次,上午上班去看一次,下班下班前去看一次。你也可以让其它老师关心,或者轮流关心。”
小妮这才认真地“哦”了一声说:“好吧,你这样说了,真的引起了我的重视。我会关心的,也可以让有责任感的老师一起关心它。”
钮星星用右手抓了抓娇妻的左手说:“谢谢你。”
“应该的。”小妮撒娇地一笑说,“这是我的职责,义不容辞。”
不出他们的所料,这个鉴定报告一直到朱昌盛扶正后的第二个星期才出来,结论是:这条裂缝属粉刷层干燥后出现的正常纹路,该建筑的结构达到国家建筑规范中的“合格”标准,没有问题。
面对这个结论,谁也不好再说什么。小妮就按照丈夫的吩咐,暗中开始关心起这个“没有问题”的大楼来。
朱昌盛扶正后,也没有急着搬进局长办公室,他继续让胡局长在象征权力的宝座上坐到学期结束,才正式搬进三楼的局长室,毫不客气地坐上了市教育局一把手的宝座。
局长室比副局长室大了将近一半,局长办公桌也比副局长办公桌大了很多,里面的陈设更要高一个档次,这就是正副两个字的差别。正局长的椅子尽管跟副局长的差不多,但坐上去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这是一张名符其实的权力宝座。朱昌盛坐上去,感觉到了它无声的威严和巨大的权威。特别是这个办公室里那种让人敬畏的氛围和无形的权势,让人感到无比的自豪,当然也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个刚满四十岁的男人能够坐上这样和权力宝座,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骄傲的成功。朱昌盛微笑地坐在上面,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和舒畅。他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在巨大而又豪华的局长室里走来走去。他要先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渴望已久的权力滋味,然后再开始行使一局之长的权力。
为了巩固自己的一把手地位,提高自己在教育系统的威信和影响,他首先开了一个局党委会议,然后才召开局机关全体工作人员会议,再召开全市教育系统领导干部大会,亮相自己,部署工作。
他还要调整教育局的领导班子,提拔几个能听自己话的得力助手当副局长和各处处长。这样才能在这个宝座上坐得稳,坐得长。
新官上阵三把火,他则是新官上阵三月香。也就是他一开始也能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抓好各项工作,不断推出新的举措。他还经常到下面的区县去考察,调研,开会,忙得不亦乐乎。在头几个月里,他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事小心,为人谨慎,保持着一个一局之长的风度和形象。
但他的工作作风跟胡局长不太一样。他观念开放,思维活跃,方法灵活,甚至还有一些拿不上台盘的哥们义气,对来求他办事的人几乎有求必应,尽力帮忙。帮了人家,人家请他吃顿把饭,给他送些烟酒之类的礼物,他是收的,甚至也收过人家的礼券和小红包,还报过一些车旅费的发票,但大钱他还不敢要。
他总认为,只要掌握好分寸,就没有问题。譬如,别人给他送钱,一万元以下的,他就要了。凡超过一万元的,他能拒绝的坚决拒绝,实在拒绝不了的,就上缴到公家的帐上。有老板请他吃饭洗桑拿,他只要有空就去。但让他玩小姐,他一般都推拒。一是他面子上过不去,当着朋友熟人或同事部下的面玩小姐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再说,他心目中已经有了好几个美女,暂时还容不下别的女人。
然而几个月以后,他的本性就忍不住暴露了出来。再加上他的手中有了大权以后,各种诱惑纷至沓来,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向他发起进攻,特别是金钱和女色。
权力这个东西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物,它既象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又似个诱人犯罪的坏蛋,更如一针腐蚀人灵魂的毒品。它看不见摸不着,却象一块磁性强大的吸铁石,把世间两种最宝贵的东西——金钱和美女,吸得如铁屑一般向它飞来,有的则象幽灵一样围着它打转。
朱昌盛在当副局长的时候,就被张和平拖下水,当了玩女人的“连襟”。虽然有些后悔,但他却象一只尝到了腥味的猫,心里痒痒的,总想再去偷腥。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声,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却也是欲罢不能。张和平后来经常引诱他到娱乐场所去消费,他都婉转地拒绝了。可他一个人出差在外,或者在可靠朋友的邀请下,有时也偷偷去那种场所尝一尝鲜,坦然自如地逢场作戏一番。
权力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或者在不自觉的环境里,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男人哪个不好色?有了权力的男人色胆就更大,占有欲更强,真可谓是权重色旺啊。所以完全可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