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星星被噎住了。
小妮又问:“就是我们在暗地里采取一些措施,阻止他扶正,能起到作用吗?”
钮星星愣愣地看着娇妻,一时答不上来。
小妮参谋说:“所以我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双管齐下。表面上你要尽量跟他亲近,今天你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一是麻痹他,让他对你放松防范,彻底相信你,二是为以后的提升打下基础。要是他真的扶正了,那我们的前途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我们很难跳过他的手掌心,也不可能斗败他。因此,我们只有保存实力,不断壮大自己,才能跟他们斗,对不对?”但什么时候写呢?是不是
“哦。”钮星星赞同地哦了一声。
“而在暗地里,我们也要采取一些措施,制止他扶正。但要做得不露声色,安排得天衣无缝。”
钮星星静静地听着。他现在有事都愿意跟娇妻商量,他觉得娇妻虽然是个女人,有时头脑却比他清醒,比他好使。
小妮温柔地往他碗里搛了一筷菜说:“你要巧借他人之手,把我们学校里的这个裂缝作为突破口,一步步地将他们挖出来来,绳之于法。”
钮星星听到这里,才沉吟着说:“这话说起来好说,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你想一点也不暴露,恐怕不太可能。譬如,在互查阶段,我可以安排一个工作认真的人去查,但陶晓光已经把这条裂缝抹平了,他不一定能看出来。我能给他提醒吗?就是让他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啊,他怎么可能把图书馆作为危房上报呢?他不上报,我怎么向上反映?怎么处理这件事?”
小妮也陷入了沉思。她不声不响地吃了一会儿菜,才突然转头盯着他说:“你不是说,胡局长是个清官吗?那到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他寄一封匿名举报信,让他去追查这件事,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搞倒他们。”
钮星星说:“要写就索性给市纪委,或者市监察局写。胡局长要退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查这件事的。他收到了匿名信,肯定也会找我处理。这样,就把我推到了为难的三叉路口。去查,就要跟朱昌盛作对,不查,又不行,到时,我怎么办?”
小妮想了想,点点头说:“嗯,索性向上反映。这事就交给我来办,我先打印一封信,再到外面的邮局寄过去。”
钮星星说:“行,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
小妮又有些犹豫地说:“那什么时候写呢?是不是再等一等?看谁最有可能当这个局长。要是清官的话,我们可以。”
钮星星打断她说:“不要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房子倒不一定就那么快有问题的,但对阻止朱昌盛的扶正来说,再晚,就起不到作用了。再说,人在没有掌握权力以前,常常是看不出其真实思想和品行的,而且一个人的思想和品行会随着权力的增大而改变,你就别考虑这个问题了。”
小妮点点头说:“好吧,我明天就写。”
第二天下午,钮星星正在办公室里跟部下谈事情,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拿过手机,按出短信一看,是小妮发来的:我写好了,发到你邮箱里了,你看一看,有改动的,改一下,然后发给我。注意看后,改完,立刻删除!
“我先去处理一个邮件。”钮星星对部下说了一声,就去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邮箱看起来,小妮的举报信很简短:
市纪委领导:
向你们举报一件事: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新砌的图书馆大楼质量有问题,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房子砌好不到一年,东山墙上就出现了一条裂缝,现在已经被人抹平了。希望你们本着对国家财产和下一代生命安全高度负责的精神,重视这个问题,去查实,鉴定,及时解决这个问题!
下面没有署名,只有日期。
钮星星看后,觉得写得虽然简短,但把问题都说到了,没有什么可改的,就将邮件删除后,给娇妻发了一条回复:写得很好,没有什么改的,你打印和寄出时要注意安全,处理完,全部删除!
发完短信,钮星星心里感觉象除了一个肿瘤一样,既轻松,又舒畅。
市教育局局长胡汉兴真的要退休了,争夺这个位置的人蠢蠢欲动起来。他们都在明争暗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朱昌盛也是其中的一个。若论资排辈,他位列第二,排在第一副局长颜振兴的后面。颜振兴是个老实正派的实干家,当了六年副局长,教育上的建树、领导能力和群众威信都比他高,资格老,背景硬,扶正的呼声比他高多了。但问题在于,最后真正能够坐上这个宝座的人,往往并不在于他的威信和成绩,而在于他背后的靠山。
所以,许多教育上的外行也在窥伺着这个肥职,甚至不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者。要知道,当今的教育部门与其它肥得流油的单位相比,虽然还算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手中握有生杀大权的局长,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职。权力越来越大,敛财机会也越来越多,想开他后门的各类家长都想靠近他,想有所作为的各种教师都要巴结他,甚至还有一些居心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