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凤唬了朱昌盛一眼说:“他,怕穿泳衣太露。哼,假正经。”
邢珊珊说:“那张医生你敢穿吗?”
张林凤说:“有什么不敢?都老夫老妻了。你看那边,多少情侣在海水里一起戏耍。”
吕小妮说:“邢主任,来坐一会吧。”
她巴不得他们谁发出邀请,否则她不好意思自己坐过去。她走过去,在吕小妮这边坐下,也没话找话地说:“要是你那位副总一起来,就好了。”
吕小妮说:“要他来干什么?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张林凤没头没脑地说:“是啊,我看一个人比两个人反而好,两个人看上去在一起,形影不离,要是兴致不一,或者同床异梦,那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吗?”
邢珊珊心一沉,乌着脸不吱声。朱昌盛回头白了她一眼,嘴嗫嚅着,最后却没说出话。吕小妮好象给他们劝架一般说:“有个人在身边,到底是不一样的。你看邢主任跟陶校长,你呼我应,互相照顾,多幸福。”
我的天哪。她真想把心中的真话全部倒出来。可是她看着他拘谨的背影,只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他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朱昌盛脸色平静地听着,始终不看她。她难过地想,你看他,象跟我根本没关系一样,不理不睬,形如陌人。而对妻子却是那样忠诚,始终与她走在一起,坐在一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旅游了。哼,真是咫尺天涯!以后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旅游了。她回去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美丽的青岛,因为有山有水才美吧?想象中的她是何其灵秀,实际的她也确是名不虚传。可你知道吗,她给我更多的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有你相伴的旅行,真的让人梦寐以求。没想到游山玩水中,我是那样的孤独。你看出来了吗,对我来说,比快乐更多的是“咫尺叹天涯”啊。
千言万语我无从说起,谁能说我不爱你?这一路,我的心情就是证据!从今后,我再也不要这样的相聚!
这天,她是出来旅游后最失落难过的一天。她几乎一天没与他说过话,连对视一下的机会也没捞到。凭感觉,她觉得他与张林凤吵过架。但到底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她总想弄明白。
晚上回到宾馆,她怎么也展不开眉,怎么也没心思看电视,更不要说上床睡觉了。她象丢了魂般烦躁不安。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呢?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做什么好。
陶晓光说:“你干什么哪?还不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要回去了。”
她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有什么好收拾的?就这几样东西。”
“那就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呢。”他催她上床。她说:“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吕小妮。”
说着,她就开门走出来。快步走下楼梯,向朱昌盛住的309房走去。见有服务员走过来,她象找人一样从容地在过道里走着。309房间里只有电视声,其它什么也听不清。她连续走了两个来回。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走回去,在他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走开。仿佛真有心灵感应一样,在她要走下楼梯时,309房开门了,朱昌盛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往楼梯口的暗影里一缩,躲了起来。
朱昌盛先走到电梯前,按了按扭,见电梯迟迟不上来,就转身向中间的楼梯口走过来。
邢珊珊的心一阵狂跳,将身子贴在后面的墙上,屏住了呼吸。楼梯口基本上是黑的,看不见人影。他从门里挤进来,想从楼梯口走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她不顾一切从后面抱住了他。朱昌盛吓了一跳,但马上从气息上猜到是她,就压低声说:“你要死了,简直胆大包天。”
话音未落,就一返身把她搂在怀里,推贴在墙上,疯狂地吻她:“你疯了是不是?我的心跟你一样,你不是不知道。可你知道吗?张林凤已经对我们生产了怀疑,说那天拍照时,感觉我们有些不正常。先是贴得很紧地站在一起,后就又欲盖弥彰地站过去。还说我们好象在背后拉了手,晚上就跟我吵架。我骂她神经病,她将信将疑,这两天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再不小心,就危险了……”
“我不管。”邢珊珊闭上眼睛任他吻,激动地说,“我不能没有你。我就是身败名裂,也不能失去你。”
这时,楼下好象有人轻轻走开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房间的开门声,有个人向楼梯这边走来。他们倏地分开,站在黑暗里,吓得气都不敢出。朱昌盛反映快,暗中示意她往上走,自己迅速退出楼梯口,朝宿舍急步走去。
她刚走上四楼,就碰上陶晓光。陶晓光疑惑地看着她有些缭乱的头发,说:“你到哪里去了?刚才里边好象有人?”
她故作生气地说“你神经病,有谁呀?”
陶晓光疑心重重地从楼梯口急步走下三楼,往过道里一看,空空荡荡,没看到什么人。
邢珊珊吓得身上的汗都出来了。天哪,幸亏朱昌盛警惕性高,行动迅速,否则这会儿就完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