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路边东张西望,寻找着适合停车的地方。她看来看去,见东边几百米处有一家街道医院,就跨上车向那里骑去。
她把车子停放在医院门诊部的前面,锁好,才走出来,沿街边朝天鹅宾馆走去。怕被熟人看见,她尽量靠着路边,埋着头,匆匆往前急走。
走到天鹅宾馆大门前,她先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身后有尾巴,再放眼去扫视停在宾馆院子里的轿车。
一辆漆黑锃亮的奔驰车在一长排轿车中特别耀眼——他已经来了。走进天鹅宾馆旋转门时,她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她才随门转进去。走进大堂,总台里的三个小姐都抬起头来看她。她目不斜视,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从十三楼的电梯里出来,她突然紧张起来,也有些激动,心提在嗓子口怦怦直跳。走到1306房门外,她站在那里,稳了稳心跳,才伸手去按门铃。
可这时,她眼前突然浮现出钮星星的身影,手猛地一缩,心里责问自己,你真的要出轨吗?你一进去,他立刻就会把你压倒在床上,逼你兑现承诺。你只要一松裤子带,他就会长驱直入,象日本鬼子侵略南京城一样,肆意银掠。那么,你原本完美的城池就要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坏女人,起码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转身往后退去。她等不得电梯上来,就从中间楼梯上往下急走,一直走下两个层面,才停住。
她站在那里想,那你不进去,这事到底怎么处理呢?总不能不了了之吧?马上他就会打你电话。你能不接吗?接了让你过去,你怎么办?
关机,对,关机。她想,然后明天再想办法给他解释。可她正要关机,却又不安地想,你关机,要是钮星星打你手机怎么办?他又要怀疑你了。
真是难死人哪。她隐在楼道里,急得几乎要哭了。告诉钮星星不好,不告诉他又不好,到底怎么办啊?她心急如焚地在那里转着,想着,觉得还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好。
这时,她想起妹妹小霖。我还是得去,让小霖过十分钟给我打电话,我再推说家里有急事,脱身出来,这样也许要好一些。
于是,她拿出手机拔响了妹妹的电话:“小霖,你在哪里呀?什么?在省城?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四五天了?
去干什么?实习?你怎么到那里去实习啊?找到了一个好单位?哦,是嘛?我不知道。你去之前,也不跟姐说一声,姐怎么知道?妈也没跟我说。看来你是长大了,用不着姐了,还不是呢?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姐说。误解你?姐误解你什么?好了,姐现在先不跟你说这些,姐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让你过十分钟,看好了,你不要心不在嫣的,不要超过十分钟,就给我打个电话。”
小妮停了一下,继续神秘地说:“干什么?你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给我打手机就行了。什么原因?我暂时不告诉你。你不是也不告诉我的吗?以后再跟你说。你一直打到我接听为止,然后你随便跟我说几句话就行了。我神秘什么呀,叫你这样打,你就这样打,听到了吗?”
可打完这个电话,她正准备上楼,重新往1306房走去,突然又觉得不妥。在他乱的时候,你接到家里电话,他也可以要求你完成交易才走啊。他不放你走,你有什么办法呢?不行,不能这样冒险!
情急中,她想起了姜董。用姜董应付严总!对呀,你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办法的呢?她想起这个主意,心里一阵高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可以阻止严总胡作非为,又可以让他知道,我吕小妮并不只是你一个人关心和觊觎。那么你这样做,姜董会不会也象严总那样,对你产生非分之想呢?
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用干净的身子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想办法。要是以后姜董也来纠缠我,我再去找郝书记。郝书记有次晚上九点多钟打她手机,让她到天鹅宾馆1802房去谈谈。她想都没想就说有事,委婉地拒绝了。
现在,她必须在这四个有权的男人中间巧妙周旋。按职位排列,他们分别是:郝书记,姜董,严总,朱主任。当然,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大权力的男人加入到这个爱昧队伍中来,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庞大的爱昧团队。但不管有多少人觊觎她的美貌,要跟她爱昧,她只有采用一物降一物的办法,才能让自己度过劫难。最后,她恐怕也只有屈服于一只头狼,才能不让自己被群狼咬死。
谁有本事镇住狼群,谁就是头狼。那么究竟谁是头狼呢?目前还不知道。
于是,她立刻拨打姜董的手机:“姜董,你好,我是吕小妮啊。不看意思,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你上次跟我说,让我到你发改委的办公室去看几份文件,后来我一直没空去。今天晚上,我正好去市政府附近一个小区里,看我大学里的一个同学,就想顺便过来一下,你在办公室吗?”
姜董在电话里说:“哦,我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不肯来呢。可今晚我不在办公室,在外面应酬。”
小妮说:“那就算了,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