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说我呢?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不仅这个项目泡汤,而且说是被他搅黄的。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居然说他是为了追求侯晓颖,才去省城搅局的。
这是谁这样胡说八道传出去的呢?是单若娴还是陆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钮星星感觉他们背后这样说他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嫁祸于他,也许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涉世不深,还不太明白变化莫测的世事,更难以揣摩微妙复杂的人心。他只感觉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所以单位里的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
没错,只过了一个多星期,风暴就来临了。这天早晨,他来公司上班,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对面墙上那块黑板上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今天下午四点,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请勿缺席!
一看,钮星星的心就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处分他的大会。他是个要面子的人,真想躲出去,不参加这个会,可是行吗?
不行。办公室里的人一来,就纷纷猜测起来。肖学新特别兴奋地说:“嗳,今天单位里要开大会,什么内容啊?”
施培培说:“都不是总经理,谁知道啊?”
侯晓颖神色有些紧张,不时地斜眼去看钮星星。钮星星装作视而不见。单若娴故作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猜的?什么内容,下午不就知道了吗?”
肖学新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很可能是为了省城那个项目,听说已经泡汤了。”
“泡汤就泡汤呗,这是很正常的事,现在谈业务,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金刚见肖学新不时地偷看钮星星的脸色,打着抱不平说,“我倒觉得,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反而有些不正常。”
大家越议论,钮星星心里就越紧张。公司会对我作出什么样的处分呢?批评?记过?还是撤职?他不敢想下去。
但他不想被撤职,倒不是贪恋这个比芝麻还小的官位,而是觉得这个适合自己的平台不能拆。拆了,就等于自己的失败——初入仕途,就一头栽入泥坑;更意味着正义得不到伸张,这就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下午四点,公司全体员工纷纷怀着好奇的心理,走进总经理隔壁的那个大会议室。有的人还显得有些神秘和紧张,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脸色严肃,目光爱昧,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公司总共有四十九名员工,会议室中间那张椭圆形会议桌边坐不下,晚到的人就坐在墙边的那排椅子上。
钮星星有意晚一些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象看一个明星一样好奇。他昂首挺胸,努力显示出一种大义凛然的镇静。他站在当地,正在张目找位置的时候,林金刚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他旁边去。他给他留了一个空位。
在众目睽睽之下,钮星星坐到林金刚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去。坐定一会儿,公司四个正副经理就走进来,在会议桌两头的领导位置上坐下来。
钮星星抬头向会议桌西头扫去,看了尤副总一眼。尤副总给他使了一个要坚强的眼神,他紧张的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好,各位,会议开始吧。”公司第二把手,常务副总经理洪明宇讲了几句开场白后,宣布说:“下面由陆总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发出一片整齐的掌声。
陆总神情凝重,脸色严肃。他翻开面前的那本笔记本,抬头扫视了会场一眼,咳了一声,才声调高亢地说:“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开小差。林金刚,你不要跟人交头接耳好不好?”
陆总一上来就严厉地点部下的名,让会议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人们都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出声。
正低着头,对钮星星说不要害怕要挺住的林金刚,突然听陆总点他的名,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坐直身子,脸胀得通红。
钮星星的心一阵急跳,可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
“大家私下里,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什么事。”陆总开始进入正题,“因为这件事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利害尤关的大事,所以大家都很关心。这是对的,也是好的,说明我们的员工都有主人公的精神。”陆总声色俱厉地说,“是的,这次省城红阳集团的这个弱电项目,本来我们公司是很有希望的。可现在非常不幸,泡汤了。同志们哪,你们知道这个项目要是能够顺利接下来,能赚多少钱吗?一千多万啊。这比我们公司去年总利润多一倍多哇。我们平时辛辛苦苦做一个弱电项目,一般都只是几十万,一二百万,最多也只有几百万,哪有几千万的大项目?啊?”
钮星星觉得陆总的话象一根根钢针,在无情地戳着他的心。
说到这里,陆总偷偷看了单若娴一眼,继续严厉地说:“这个项目为什么泡汤?原因很简单,它是被一种不正确的思想和错误的观念毁掉的,被一种狂妄自大的性格毁掉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