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站出来,仿佛一具复活的僵尸,不过从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我便一眼认出,他正是白天偷拍照片的摄影师。
他怎么也在这里?我心里泛起了嘀咕。
摄影师四处看了看,然后向前面走去,他的方向正是收藏区。
难道他也是为了那幅尘封的画像?想到这里,我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摄影师果然来到了收藏室。
看着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了监控,我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个职业大盗还是一名摄影师。就在我走神的瞬间,摄影师已经走到了那个保险柜前,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塞了进去。
他怎么会有保险柜的钥匙?我的心顿时揪紧了。
摄影师拿出了一幅画,应该就是A说的那幅诅咒画像吧。
也许是心里太过激动,摄影师拿着画的手在微微颤抖,只见他慢慢把画铺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个微型手电筒,打开照到画上。
我所处的位置无法看清画上的内容,但是那幅画带来的震撼依然从摄影师的脸上反映出来。在微弱的光亮下,他的眼神发直,定定地看着那幅画,仿佛整个世界已不存在,只剩下眼前的画像。
“那是一幅诡异莫测的画,如果你想感觉那幅画的诡异与恐怖,最好晚上打开它。”我的耳边响起了A的话。
“啊!”突然,前面的摄影师发出了沉闷的喊声。我抬眼望去,他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两只手用力捂着胸口,嘴巴张得能容下一只拳头,但是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那幅画。
为了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身体往前倾了一下,但是没想到脚踢到了旁边的门板。摄影师转过头,目光聚到了我身上。这是一種什么样的日光呢?我无法形容,悲伤、绝望、哀怨、祈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
“有,有,有……”摄影师颤抖着重复道。
“你说什么?”我直接走到了摄影师的面前。
“……鬼。”他终于说出了后面的那个字,身体一下栽倒在地上。
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幅画上。
这是一幅女人的画像,画中女人的衣服、皮肤、头发,全部用逼真的手法绘制,看起来如同真实的照片一般。整幅画摊在桌子上,因为光线的缘故,女人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带着无法触摸的鬼魅,阴恻恻地看着每一个靠近的陌生人。
这種感觉让我想起在漆黑的电影院里,荧幕上,空洞的画面里有一只手在推门,门外依然是门,每扇门的背后都隐藏着无法预期的恐惧,但推开后发现,依然还有一扇门在等着你。重复延续在黑暗中,隐藏在未知中的,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突然,摄影师的手抓住了我的脚。
我一下子从门的想象里跳了出来,这才回到眼前的变故中。
“有,鬼。”摄影师拉着我,从嘴里又吐出了这两个字。
“哪里?鬼在哪里?”我俯身问道。
“那里。”摄影师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画,然后带着极端恐惧的表情晕了过去。
画里有鬼?我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又一次聚到了那幅画上。
画中的女人,寂寂不动。
她和我对峙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我知道那是画上残留的尸油味。对《鬼女》这幅画,我来美术馆前已经了解清楚。
三年前,美术学院的两名学生一起创造了它。为了能让它获得美术作品大奖,她们用了古老的咒语,拿尸油为画作增色。不知道是因为内心恐惧,还是真的出现了鬼魂,两个创作者从画室跑了出来,然后疯了。其中一个后来在精神病医院跳楼自杀了。
一年后,这个流传在林城的诡异传说牵动了一个好奇的探险者,他拿着DV,在一个晚上来到了美术学院的图书馆。第二天,人们在图书馆门口发现了死去的探险者。他身旁的DV记录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从他进去找到那幅画,一切平常如旧,就在他打开那幅面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像是被什么追杀一样,尖叫着疯狂地向外面跑去,最后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整个DV画面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个世界有鬼吗?
我摇头苦笑,收起眼前的这幅画,准备离开。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除了躺在地上的摄影师,根本没有别人。
“你就这么带走我?”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谁?”我低声问了一句。
“奴家孙玉姣,不幸爹爹早年亡故,留下母女二人度日。”女人这一次唱了起来,并且我发现,声音竟然是从摄影师嘴里传出来的。
借尸还魂?
摄影师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变得不正常,仿佛一个身形翩翩的女人甩着水袖,和着琴瑟,旋转飞舞。
我迟疑了几秒,不再理会他,走出了收藏室。
按照A说的,我绕过美术馆的展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