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房里睡,儿子吴越刚刚从大学打手机过来说该寄生活费了,谢秀芬说明天就寄过去,一忙倒忘了。又给老公吴来生打了电话,让他给儿子寄生活费,吴来生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周末打会儿牌都要唠叨,你烦不烦。
晚上很安静,这周星期五沈波雄和太太晚上去父母家住,只有Andrea跟自己在家,晚上做了她特别爱吃的酸辣土豆丝,喊了几遍都不下来,又不好去敲门,只得放到厨房里。看了会儿电视连续剧,不知不觉已经很晚,谢秀芬打着哈欠,准备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几点,听到有人敲门,因为是独栋的楼,院子显得异常空旷,草坪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沈家请了一个私人保安,一个皱皱巴巴的老头,之前是收破烂的,牵着的混血狗鸣鸣叫了两声便悄无声息。
以为是幻觉,谢秀芬翻了翻身,侧着准备入睡。结果又听到敲门声。
打开台灯,这么晚,到底是谁?沈波雄和太太外出度假,难道是亲戚,也不可能。
从监控往外看,黑漆漆一片。
咳嗽了一声,谢秀芬壮胆喊了一句,“谁啊?”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敲打着门。
楼上传来一阵声音,是Andrea在喊,“阿姨开门,是我男朋友。”
半夜三更来朋友?谢秀芬一阵疑惑,一边把门慢慢打开。
天!谢秀芬的腿忽然软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那张脸是张骷髅,无数的蛆虫在眼睛里爬进爬出,嘴却朝着自己笑,这一笑满脸的血,白而长的蛆虫从眼睛里几乎要喷出来。
谢秀芬刚想喊救命,看到那男人掏出来一条眼镜蛇朝自己甩过来,顿时晕了过去。那条蛇青色的身子拼命扭动,吐着红色的芯子,眼看就要咬到自己的嘴,闻得到蛇嘴巴里喷出来腥臭死亡的味道。
谢秀芬最怕蛇,电视里有蛇出现都要立即换台,因为怕蛇,所以连黄鳝和泥鳅都坚决不吃。
晕倒的瞬间,本能地用手撑着再倒地,头脑一片空白。
醒来的时候,像做个一个冗长的噩梦,在梦里,老公和儿子都拿着刀子追杀自己,儿子拿蛇吓唬着、抖动着,等那条蛇钻进自己的鼻孔时,儿子吴越笑嘻嘻地把蛇抽出来,蛇迅速地咬了吴越的腮,吴越捂着嘴巴掏出一颗牙齿笑着说道,哎呀,我的妈呀,好疼啊,你看看我的牙齿。
天空突然洒下大把的红色钞票,这让谢秀芬感到欣慰,总算是有钱了,房租不愁了,儿子的学费更不用愁了,开个小店,卖点杂货。明知道是做梦是幻觉,内心还是满足的,捡起一看,全是冥钞……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眼的一道灯光让谢秀芬脑子忽然清醒了,我在哪里,我睡了多久,是不是要起来做饭了,摸索着爬起来,衣服乱七八糟的,手里还多了一把刀,厨房切西瓜用的。看看四周,并不是一开始昏厥的客厅大门口,而是在Andrea的房间。
她叼着一根烟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种仇恨,似乎恨之入骨。
“小姐,你干什么?”谢秀芬忽然觉得仿佛陷入一场阴谋之中。
Andrea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侧耳听听院子外停车场的声音,迅速地把抽屉里的钱拿出一把撤在地上,抢过谢秀芬手中的刀往胳膊上轻轻一划,然后把先前准备好的矿泉水瓶里的血浆倒在手上,瓶子往窗外用力一甩,眼泪扑扑扑地掉了下来,一边嘶吼道,“别杀我,我爸妈的保险柜钥匙我知道在哪里,我知道在哪里,我去拿!”
Andrea把刀子重新塞回呆若木鸡的谢秀芬手中时,沈波雄推门而入,这一幕看起来就是谢秀芬拿着刀准备砍,而Andrea拼命夺下刀反抗的情景。
沈太太疯了似的把两人推开,刀子掉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沈波雄一边把谢秀芬的胳膊拧在背后,一边大吼道。
Andrea扑在沈太太怀里,“妈,她要钱,还要保险柜的钥匙,不然就杀了我。”
沈太安慰道,“宝贝不怕,不怕。”一边对沈波雄说道,“赶紧报警啊!”
谢秀芬愣着一动不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警察拿出明亮亮的手铐的时候,谢秀芬忽然醒悟了,大喊道,“我没有抢劫,我没有,是她陷害我。”
Andrea这时已经送去医院,想不到段伟带来的面具这么奏效,还有那条作为关键道具的蛇。为了掩饰内心的得意,抱着沈太太大声地哭,可是没有眼泪了。
沈波雄冷冷地看着这个钟点工,自己这么信任她,想不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陷害你?不是门口保安员电话通知我说你们发生争吵,我今天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小姐还是个未知数。”沈波雄气喘难平,想不到之前的好心却变成了引狼入室。
保安嚅嗫道,“对不起沈先生,我之前还以为他们只是吵吵闹闹,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早冲进来,沈小姐就不会受伤……?
沈波雄唉了一声,“这次多亏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