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公司了,你在半小时内把东西带过来。”我掐断电话,进了电梯。
我按下第10层的按钮,电梯开始嗖嗖地往上升。到第10层的时候电梯却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升上了顶层第18楼。我心里一惊,头皮开始有些发麻,迅速关门后再次按下第10层的按钮。
最近有传言,晚上电梯总会莫名其妙地停在第18层。这个传言甚至还与上个月公司财务人员刘君在天台跳楼自杀的事件结合在一起。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些害怕,据说保安晚上也不敢再上楼顶巡视。
电梯到达第10层后,我定了定神,走了出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泡上一杯茶,敲门声便响起。“进来。”“经理,我把光盘拿过来了。”邓宇边进门边说。“小邓,你不是住在大观山那边吗,怎么这么快?”“我刚才是在公司附近,光盘我是随身带着的。”邓宇说完便过来将光盘插入电脑光驱。电脑屏幕上现出公司元旦晚会的录像画面:公关部第一美女白乐珊拿着话筒优雅地走上舞台:“尊敬的各位来宾、同事们、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在这个迷人的夜晚,我们共同迎来了公司庆元旦迎新春文艺晚会……”
“拍的不错嘛,今天晚上就把这个上传到公司网站吧。”邓宇点点头说:“请您继续往下看。”
许多员工接连上台表演节目,时时爆发出高潮,一派祥和热烈气氛。摄影机时不时也会扫视一下台下的观众。忽然,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在镜头里,那个人站在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抽着烟,神情忧郁,与现场的气氛极不谐调。
“这个家伙是谁?”我指着那个人问道。邓宇把视频暂停:“这正是我想要向您汇报的事。请您仔细看看,他是准?”我摇摇头。邓宇把视频退回去,将那人出现的镜头义重新播放了一遍。“您看,他像不像林少民?”
“林少民?”我心中猛然一惊,连手中的香烟也掉落了,“怎么可能是他?
他不是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吗?”“但是这个镜头里的人千真万确就是他,我和他同一年进的公司,不会弄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会不会是有人在视频上做了手脚?”“不会的,我仔细检查过了,视频没问题。”“那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惊恐地盯着屏幕。
林少民曾是公司里一员得力千干将,为公司拿下过许多销售大单。一年前他在家里因突发脑溢血而去世,但他的家人坚持称他是因工作劳累过度引起的“过劳死”,要求得到公司赔偿。
事实上,“过劳死”日前并未列入法定职业病目录,甚至对“过劳死”及其工伤认定都很难,有的人本来就有疾病征兆,是否工伤也就很难认定了。尤其林少民是在家里发病,而且事发当日是周末,所以公司断然拒绝给予工伤赔偿。但看在林少民曾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便安排他那下岗的老婆在公司里打扫卫生,以便养活她自己和两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
“听说林少民的老婆半个月前被裁员裁掉了,”邓宇轻声提及,“可是马上又出现了新的清洁工接替了她的工作……”
我默不作声。这件事我自然知道,那新来的清洁工正是我安排进来的,是我老婆一个远房亲戚。
“经理,您看,莫非是林少民在地下得知他老婆和两个小孩现在衣食没有着落,所以才……”
“胡说!你小子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光盘先放在这里,我会请专业人员来鉴定,看是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起身离开办公室,脸色阴沉。“是,是。”邓宇紧跟着我出了门。
我们一起进入电梯,邓宇按下一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下行。到达9楼的时候,电梯忽然停住了,一转身竟嗖嗖地开始往上升,我和邓宇两人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按下警铃,电梯便停在了18楼。
邓宇先出了电梯:“经理,已经到十八楼了,要不我们干脆到天台看看去?”我本不情愿,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到了楼顶的平台上。
天台的温度比室内低了不少,且不断有阴冷的风吹过,吹得人浑身发冷,忍不住打颤。
“刘君就是从那个位置跳下去的吧?”邓宇指着一处护栏,“公司里有传闻说他是含冤自杀的。”“是谁在胡说八道?”我生气地问,邓宇说:“不清楚传闻源头,但是许多人都说刘君本性老实,不像是会做出挪用公款这种事的人。”
“呵呵,人不可貌相。他老婆前不久癌症晚期死了,儿子又不成器,成天逃学闹事,他自己因挪用公款又被公司开除,这些原因都可能促使他绝望自杀。”我不在意地说。
“可是,他本人说,是有人逼迫他把公司的钱转出去的,他自己并未拿过一分钱。”邓宇悠悠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勃然大怒,手心里开始渗出冷汗。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屏幕来电上显示着“邓宇”两字。我大吃一惊!“你的手机呢?”我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手机?在我口袋里,怎么您不接电话吗?”他看着我。我按下接听键,传来邓宇的声音:“经理,我是邓宇。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