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抬了抬眼眸,清澈的瞳孔黑白分明,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他淡淡的说:“修为比你高一点。”
顾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低声嘀咕:“不可能是一点,其他书友正在看:。”下意识的反驳:“周叔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可是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东凌看着她,浅笑一下指着地面说:“这座仙府,是仙器,能隐藏好里面人的修为。”
这倒是个理由,不过顾湄直觉这是他找的借口,她不由瘪了瘪嘴。
没一会,东凌反而问起她:“你的周叔,是证天宗的现任掌门?”
“嗯,”顾湄点了一下头,狐疑说:“可是周叔说,他不知道你。”六年前周叔是这么说的,虽然现在他改名字了。
东凌以手支颌,轻声说:“我是散修。”
顾湄眼前一亮:“你是散修联盟的?”在灵界,若是有什么势力可以和第一宗门抗衡的,非散修联盟不可了。
东凌轻轻摇了摇头。
又不说话了!顾湄抬脚去里屋搬了张藤椅出来,然后歪在藤椅上望天。东凌毕竟是大修士,虽然一直对她挺随和,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她可以上前逼问着他说出他不愿意说的话的地步。
顾湄就奇怪了,不过是问他修为到了什么地步,这很忌讳么?
十二月末,寒风刺骨。明亮的天穹上空突然飘来了一粒粒的雪花,在空中洒洒扬扬。
顾湄一下子坐直了,望着天空微笑说:“下雪了。”
不一会,白色的菱形的雪花飘飘扬扬的撒了下来。
伸出手去还没有接到雪花的冰凉,只看见东凌手指捏了一个法诀,顿时整个梨园上空出现了一层透明的防护膜。雪花落不到院子中来,都向外围飘去了。
天空上方,雪花越来越密,下方的院子里依然干净明亮。看到这一幕,顾湄突然想起了青埂峰的景象,她笑着说:“我们青埂峰也是这样的。青埂峰在云中山脉北方,常年下雪。听说三万年前一位师祖在峰上摆了一个大阵法,从此青埂峰上四季如春,雪花都落不下来。”
转头,看着东凌正饶有兴致的听着,她突然想起来一茬事,诡异的说:“我前段时间听了一个传闻,是关于你的。”
东凌一愣,问:“是什么?”
顾湄盯着他说:“是山下一个村妇讲的。那个村妇说她三大爷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你和青羽,如今五六十年过去,你和青羽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山下的村民都在传你们不是妖精就是鬼怪。”
东凌的表情僵住了,一动不动。顾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一时间心情大好。
顿了顿,东凌苦笑说:“那是青羽的主意。”
他解释:“当时我们刚来凡界,不时有一些宵小找上门来。青羽建议在这里摆个幻阵,杜绝一些上门找事的人。毕竟我们总不好和凡人动手。”
顾湄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刚才那些话是东凌说出来的?相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他说了那么多的话!随即她又想起六年前她不就是被幻阵吓跑了么?不由得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虚汗。
院门被一把推开,“砰”的一声响。
青羽徐徐从外面走进来,嗓门很大的喊:“谁又在说我坏话呢!”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团白色的小狐狸。
身上的灵力已经恢复,顾湄也呆够了,向东凌告辞:“东凌,我先走了,谢谢你这里的灵气。”
东凌朝她微微颔首,好看的小说:。
走到青羽面前时,青羽诧异的表情表现的很夸张:“哎哎,怎么我刚回来你就要走?”
顾湄朝他做了个鬼脸,一脚踏出院门。
紧接着迎来的就是除夕,新年。
这不是顾湄第一次在凡人界过年,小时候,她也曾在这里呆过一次除夕和春节。
灵界的除夕春节远不像凡人界这么热闹,尤其是证天宗,春节和平常区别不大。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一年的时间十分短暂。
大年初一,顾湄挑了个时间来到梨园,发现这里依然冷冷清清。她和东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新年过后,青姨就开始忙碌着周霍香的出嫁事宜。周叔则早早的回了证天宗。顾湄自然是要在人界陪着青姨,呆到周霍香出嫁为止的。
只是周霍香的嫁衣绣了三个月还没有绣好。
四月时候,据说终于完工了。周霍香突然对她说想去灵界一趟。于是青姨也把手头的事情交给了周爷爷,带着阿杰和香香,以及她回到了青埂峰。
周叔和青姨一家人在青埂峰上相聚了几个月。期间顾湄带着阿杰和香香到处转悠,从证天宗转到各处坊市,又给周霍香添了不少嫁妆。
七月的时候,几人再次回到秋水山庄。
周霍香的婚礼定在八月中旬。
出嫁前几天,周霍香把顾湄拉去她的闺房,穿着大红的嫁衣让她品评一下。
面前的女子头戴凤冠,身穿嫁衣,纤腰不盈盈一握,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