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过得太快,刚睡下不一会儿便要启程。到的下一个镇子,宋溪便让排行十一的赵州去买马车。这么一路骑马过来,她虽然还能支持下去,但却不愿意受睡不饱的苦了。若是有个马车,她好歹能在行进的过程中小睡片刻。
“马车不必豪华,但要舒适,轻快。”想了想,宋溪又道,“买两辆马车,一模一样的。”
这十几个护卫是有大用处的,一路上风餐露宿,再好的体力也要大打折扣。若是有两辆马车,好歹能换个班,轮番休整,也不至于精力消失的过快。
“是。”赵州应了一声,便骑着马向镇子上行去。
宋溪喜欢让赵州办事,不是因为他的功夫有多么好,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忠诚,而是因为他办事利索,从不多问什么。当然,这并不是说赵州愚笨或是功夫不好,再或者是忠诚度不够。反之,这十五个护卫皆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宋溪,即使知道她是女子,也没有过背叛之心。其中的原因,个人有个人的故事,但总归是受了宋溪的恩惠,或是被她的行事作风所折服。人人有自己的想法,虽不尽相同,但却殊途同归。
见赵州走远,不见了人影。宋溪嘱咐了领头的杨万安营扎寨,便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女子出门在外总有拘束,像是上厕所,便没有男子般的洒脱,只能找个无人林密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若是近些的地方。那是绝对不行的,也是不愿意的。
站在林子的外围,宋溪竖耳听了听,见没有什么危险才慢慢朝里走,。
人的耳朵是有欺骗性的。一阵风。一阵树叶的哗啦声,便可影响人们的判断,再精明的人有时候也会走了眼。
宋溪看到一处颇为茂密的人高的草丛,正准备解开衣袋,却被人从身后制住。宋溪乖乖地,随那人的步子走动,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感觉到背后的衣服被这人的匕首割开了些许,而她能感觉到这人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这只能说明。那把匕首虽不若传说中的削铁如泥。但也差不了多少距离了。
如此利器抵着自己。她要是挣扎,那就是傻子一个。
随着那人的动作,宋溪跟着那人越走越远。已经到了林子的最深处。
“可是宋朝子民?”男人声音干哑,声带有些撕裂的感觉,但问出的话似乎有千斤重,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似乎有什么不实之处,便是罪大恶极一般。
“我是宋朝子民。看衣着,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宋溪老老实实地回答,脑子却在飞快转动,不管这人是好是坏,她都要想法子甩掉这个人。给人做人质。实非她所愿。
“宋朝战事如何?”
“我是一介商人,实在不了解现在战事。”这人是敌国的还是宋朝的她不知道,即便是宋朝的人,但这人是不是奸细她不知道。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
“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那人笃定地说道。“别跟我耍花枪,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说着,那人手上的匕首轻轻往前推进了一下。只这么一下,宋溪差点叫出声来,她不怕苦,但是她怕疼。这匕首本就锋利至斯,亲身感受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那人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宋溪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瞬间流出,打湿了后背衣服的感觉。
宋溪本来和缓的态度瞬间紧绷,她是不惹事,但是她也不怕事。死都死了一次,虽然惜命,但却不那么害怕死亡。这人伤她,实在让她心下不平。
“我是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不是由你来评判,而是各位商行的老板。即便我是你所说的不简单的商人,但是我不沾政事,哪里来那么多的战事消息给你?”不是宋溪爱国,而是哪朝哪代的变更莫不是由老百姓的鲜血铸就,她不愿让她平静的靠山村成为一个血城,也不愿那些关心她的人死去,当然更不愿意让那些关外的破坏了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药草。
她前世不羡慕那些秒杀无数粉丝的明星,也不羡慕那些动辄千百万甚至上亿的房产开发商,自认做不到科学家的高尚,政治人员的圆滑。她只愿意有那么几间房子租给别人,每个月,每半年或是一年收收房租。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做个地主婆。
可惜的是前世房价太高,一间房子已经够让人累的了,何况是几间?到了这里,她仍然是这么想的。只是前世的目标在今生轻易就实现,让她着实有些无聊。顺着那些管事们的意思,她就开疆拓土,把自己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
“说!”那人不理会,只是刀子又进了一点。
“战事不稳,那个将军似乎有陷入困顿之境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没有攻打敌军的打算,只是守成。”宋溪简略说了说,全部的精力都跑到背上的伤口上。
“别的?”
“没有了!你若是想杀,便杀了我好了。反正我对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死了或者是个解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溪原以为自己会很平静,但结果却大大出乎她自己的预料。因为就在她说死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竟然出现了白陌,宋裕,宋雪,大黑,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