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从来都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但凡是她自己想清楚的或是决定尝试的,总是会认真以待,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昧着心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即使是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无时无刻地想着。出了林家村,她就是肩上有担子的人。于是在即墨瑾在前线督阵的时候,宋溪便辞别家人,到各地去巡视自己的产业。宋朝的产业她是还有一部分的,但却没准备回去收账。钱可以让管事稍带过来,命却不可以。能当上皇帝的人,即使他本身在平庸,他身后也一定是有一个或者多个智囊团。她再怎么不怕死,也不愿意落在那皇帝的手中。
其余的各处,她明察暗访,对于有了二心的,手段强硬地劝离,忠心的自然褒奖有加。如此一圈下来,已经是一月有余。整天对账查账,她忙得昏头转向。这般回到裕城,已经是秋季。
回到裕城,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见暗隐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宋溪捏捏眉心,懒懒散散地坐下,无力地说道:“你有什么就快说。”说完她好去休息。若不是当着人面打呵欠不雅观,她估计早就呵欠连连了。
“战场上一切都好,就是宋朝好像在蠢蠢欲动。”
半月前宋溪塞了两百多辆马车的粮草给他,让他务必完整带到。他本就想要去战场,思索了一下,找了另外一过命的兄弟保护着宋溪,支配了一个小队的人马,带着粮草就迅速往边境赶。人少又加上他比较熟悉地形,很快就将粮草送到。虽然被主子责备,但却没有重罚。
宋朝蠢蠢欲动,他有些担心万一宋姑娘的爹披挂上阵。主子该如何做,才不会为难。
“该怎样就怎样。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或者是两败俱伤。谁也不必顾忌谁。战场毕竟只是战场,不能让你重来一次。”宋溪看出的他的为难。便出言说道。
“对了,粮草什么的可还够用?”如今是秋季,再过两个月便冬季,粮草最好是越多越好。不然到了天寒地冻的时候,即使能够筹集到粮草,怎么运送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万一真到那个时候,在各国封锁的情况下,真的很是危险。
“再支持两个月没问题。”这是比较充足的情况下。
“嗯。”宋溪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块玉佩,“再过几天,我筹买的粮草也要到了。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接手,然后送去前线。”
不是宋溪对一个人没有防备心,而是她有派人跟着暗隐,一路上观察他的为人处世,然后一点不落地给她传过来。
还有?暗隐在即墨瑾跟宋溪往来的时候不说全程跟着,但怎么也算是了解宋溪的。当年的那笔钱粮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比一个小国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况且,她失踪三年。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若说是宋裕和刘氏那里的钱,打死他都不相信的。
“怎么?有些难办?”宋溪挑眉。
“不知道还有多少?”暗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清楚数目。”她只负责给钱买,但买粮草的这几个人能不能把钱的最大值发挥出来。她就不知道了。但多多少少会超过她的预期吧?
不清楚数目?那到底是多还是少?暗隐有些头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玩你猜我猜的玩意儿。
“若是到时候马车不够,你可以分多次去送。”宋溪略带着些恶劣的笑说道。这家伙可是不怎么愿意跟着她的,那就让他自己多跑跑腿,算是惩罚好了。
暗隐是谁?洞察力和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强悍,不然也不会被即墨瑾委以重任了。看到宋溪唇角的笑意,暗影心头一紧。等他明白宋溪唇角的笑代表什么含义的时候,他已经在裕城的中心城市和边境来回跑了好几趟。几乎算是前脚回来,后脚就走的状态。另外还要给这两人鸿雁传书。在明知道宋溪整自己的情况下,他还不想抱怨什么。这么阔气的未来女主子。那是难得一见的。
宋溪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被即墨瑾稍微加以引导。那是个个都把她当主母看待。若不是军营不给女人进,说不定这一大伙人早就起哄让宋溪过去了。
“娘?”正准备休息的宋溪看着刘氏过来,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
“今儿娘想跟你一起睡。”刘氏微微一笑,然后在门口站定,似是在等待宋溪邀请她进屋。
“当然可以。”宋溪忙让开身子,让刘氏进来。心里却在想着,刘氏定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然不会这样做的。
“娘喜欢枕头高一些还是低一些?”宋溪早早就让叶晚去休息,所以自己动手从衣柜里拿出两个软枕,对着刘氏晃了晃,然后问道。
“给我一个就好。”
两人躺在床上,刚开始有些安静,像是都不知道怎样开口一样。待过了一会儿,刘氏才开口问道:“寂寞公子不是一般人吧?”
“他,”宋溪想了想,然后说道,“他算是裕城的主人。”
裕城的主人?刘氏琢磨了一下,然后突然坐了起来,面色有些发白,声音哆嗦着问道:“皇帝?”
“事实上他是,不过他不喜欢这个称呼,通常称自己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