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过周家,从小到大太过习惯有她的生活,以至于不懂得珍惜,直到分开后才明白梁妈至于我的意义。两年前我惹她生气,梁妈在我二人最后的争吵中离开周家去了文莱定居,到现在我一直都欠他一句抱歉,等她醒来我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珍惜每分每秒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会时常休假带她去旅行,像寻常人家的祖孙一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等宝宝出世后她老人家就又有新工作要忙活,梁妈里自己的家人远,干脆把小家伙放在她身边以免老人家感到孤独。”
苏灿任由我长时间的自言自语,半晌没有接话,温暖有力的胳膊抱在我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
梁妈苏醒后异常的疲惫的眸子和过分多的言语在脑海中长时间盘旋,挥之不去,双眼着了魔一样直愣愣盯着手术室门口亮起的灯,心中的不安在诡异的安静中持续增加。
“护士梁妈——”‘抢救中’亮起的灯还在持续亮着,手术室的两扇门忽然打开,一位护士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根本没有搭理我的言语便快速离去。
我像是受了伤的虾米一样用力躲在苏灿怀里,不断往后缩起身体。护士匆忙离开后走廊再次恢复安静,晚上的手表传出哒哒声,脑海中仿佛绷了一根弦,在时间的流逝中越绷越紧,我紧紧咬住牙关,生怕一不小心下一刻情绪便会失控、分崩离析。
脚步声——走廊另一侧的尽头传来脚步声,如同护士离去时一样匆忙,只是更加杂乱,很快几位套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眼前跑过,一刻不停的冲进了抢救室。
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再次承受任何刺激的能力,三名医生匆匆进去,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异常敏感的听着几人匆匆的脚步声和经过眼前时候的一闪而过。
梁妈长时间叙说的过程中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年,当然也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我已经不听话的执意帮助候琴入住了周家,并且毫无防备的被喂了连续两年的慢性毒药,如果不是候琴过于小心,现在的自己只怕已经没有办法站在这里。
梁妈从醒来到挺到主治医生赶来被推进手术室过程中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段时间中梁妈一刻不停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最后闭上眼睛时显示仪上的心电图振幅已经趋近于零,而最后的时刻她的唇角居然扬起了微笑。
手腕的时间持续异常缓慢的一秒一秒走过,苏灿放在我肩头的手已经停止了有节奏的拍打,而是不自觉的用力扣着。
忽然抢救室再次传来了响动,大门迅速打开,冲出来的依然是一名护士,我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异常谨慎的观察她的动向。
依然是急匆匆的离开,很快伴随着再次传来的嘈杂脚步声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再次匆匆跑来,一头扎进抢救室。
最后一名经过的医生戴了消毒口罩,但是通过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我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饱经变故、处变不惊的镇静,梁妈所处的医院是放眼全省最顶尖的,而这个连夜赶来、匆匆过去的男人是这里的院长。
“一定会好的对吧。”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只希望用最大程度的虔诚求得最好的结果,可心里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决定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居然掺杂着严重的颤抖。正值酷暑盛夏的时节,双手所在长衫的袖口中依然冷的几乎发抖。
“佩辙,不管结果怎么样梁妈一定最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她最希望的是你能够在任何时候独当一年,能够承受一切。”
“你胡说!”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苏灿的话像是触碰到了脑海中的某根神经,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猛然站起来,反手一记耳光迅速抽在了苏灿脸上,他的头重重的偏过去。
“你应该知道这样改变不了结果的。”
“滚——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