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一脸茫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并不言语,只是拿着手机,有意无意地刷新着微博。
此时,路边的大雪已经化了不少,只是还残余着一层薄薄的冰。
霍雳霖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才发问:“小芍,我们回家,好吗?”
白芍一怔,微微地侧过颜,望着霍雳霖认真严肃的脸,突然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如今,许久未见,却发觉他面带了许多沧桑。
白芍漠然点头,淡淡地说:“嗯。”
只是单单一个“嗯”,一个简简单单的肯定,便彻彻底底地击溃了霍雳霖的心房。
“白芍,我们,我们去美国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我带你走!”
霍雳霖空出一只手,紧握着白芍的臂弯,这一刻,他想趁热打铁。说他卑鄙也好,说他趁虚而入也好,霍雳霖并不在意。只要能跟白芍在一起,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一切都可以忽略!
他才不管什么道德法律,就算现在白芍是凌皓霆的法定妻子那又怎样!
“雳霖,我,我不想出国。”
白芍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随后便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那般,倚着真皮座椅。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倒影在眼睑上,像是蝶之羽毛。
霍雳霖自认不算才疏学浅,此刻却难以寻找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她,不知道“美得不可方物”,算不算?呵。
打开音频,听着轻柔的曲子,以此来纾解近日来的压抑。
终于,这场漫长的战争暂告一个段落。霍雳霖总算能舒一口气了。
此刻。手机入了一条短信。霍雳霖打开,竟是源自陆宇阳。
——白芍在你哪里?把她送回家。
轻轻一点,将短信删除。送回去?他霍雳霖不傻。
一而再再而三伤害白芍的人。他岂能容忍!
不过十五分钟,两人来到了之前的别墅。
四年的别离。而今的聚首。
明明是冬日,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可白芍的心中却源源不断地涌入暖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本以为她会像之前在墓地那般失控,毕竟他离开了四年,这四年来她独自一人坚挺地走了下来,有多艰难难以言喻。
现在霍雳霖就在她的眼前。她大可以上前给他几个耳光,像所有被抛弃的女人一样臭骂他是负心汉,然后驾车离去。这样的场景,在未见到他之前她预想了十几遍。而现在,她却只是直直地站着,静静地望着他。
眼眸里,皆是散不尽的水雾。
原来,他是这样的打不得。骂不得。只是对上他的视线,便觉得所有的怨气、委屈,如烟雾般消散一空!
她丹唇艰难地蠕动着,喉咙里哽咽着,想要吐出一些词语。
“我回来了。”
霍雳霖未等白芍出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道。
这一声犹如来自天际那般空灵,很模糊、很遥远。
而后,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样的情景像是《情深深雨蒙蒙》的大结局那般,逃离战争劫难的书桓在依萍的耳边道了千百遍的“我爱你”。而不同的霍雳霖无病无痛,英姿飒爽地站立着,结实宽阔的肩头上倚着一个倾城的女人。
“下雪了,一不小心就能跟你一起白了头。”
霍雳霖略带胡渣的下巴抵着白芍光洁的额头,温柔地道出这句他曾经在大学时代对她说过的情话。
他自幼浪漫,却从也不算多情,年轻的时候也只是跟着身边的红二代玩玩而已,若是从真情算起,白芍正是第一个住进他心的。正因为情到深处人孤独,所以,这四年他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即使是身为男人,即使难免有情|欲叫嚣的时候,他却把自己克制得很好,身边的朋友常常戏谑他如同电脑设置一般,**说关就能关。
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了。但是说出这样听起来极为矫情的话语,他却“直言不讳”。
“小芍子,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是啊,等了很久了,整整一千四百六十个日日夜夜!
在那一片他并不留恋的土地上,他度过了最黑暗的岁月,每次想到她,即使是艰难的特种兵训练生涯,他都能熬过。甚至后来经历了此生最为艰难的浩劫,他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躯,却没有生出任何一个放弃的念头。他知道,他只有挺下来,才能重新有气力拥抱她!
而今,他做到了!
来到海港城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也曾无数遍地预想过今日的场景。他未曾想到,竟是这般的境遇。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看到她衣着高雅地站在凌皓霆为她购置的豪车旁,他心中也曾泛起过几丝愠怒。现在的她,真的难以与过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