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海港城,刚落脚,白芍一脸风尘仆仆地赶回凌宅。
尽管在此之前霍雳霖百般劝阻和阻挠,但白芍始终不为所动。她一旦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这样的偏执,与生俱来,不可更改。
站在凌宅大门,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世上真真正正的存在着日久生情,不论是于人,抑或于物。白芍静静地站着,蹙着眉头,这一刻,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迈入。想见见凌家的老司机,好脾气的张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牵扯着她的心。
她很清楚地明白,这些思念与不舍,其实都源自于一个人——
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这里,觥筹交错的灯火之夜。
没有他在身边,只不过是两日,她却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受。这在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生于孤儿院,自幼她便知道要自立自强,从来不曾奢望有谁可做依靠。但他,打破了这样的不可能。
突然地,她发疯地想念他的胸膛,想要像只小猫咪一般窝在里面,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才好。
思及此,白芍不由得嗤笑。罢罢罢,缘分断绝,他们再无可能。
倏尔,张妈碎步跑来,亲自迎接着这所谓的凌太太。
“太太,您,您终于回来了。快进来吧,这外边太冷了。”
话音未落,张妈便将手中的大衣披在了白芍的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半点缝隙。
她不是不知道先生与太太闹别扭,更知道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缝隙。光看先生这几日寝食难安,她便知道,肯定是惦念着太太。这个先生啊,总是口不对心,明明心里喜欢得很,却总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白芍向张妈点了点头,自从加入凌家,张妈可谓是对她无微不至,像是母亲那般疼她,事无巨细皆面面俱到。
快步往前走,白芍绛唇蠕动,细声道:“先生在家的吧?”
“在呢,两天没吃饭了,小雾不见踪影,您又不在,他啊,每天就只知道喝酒。”张妈满脸心疼,话锋一转,“太太,你快进去劝劝他吧。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天大的事,你们还是夫妻啊。”
面对张妈的苦口婆心,白芍的心有些辣啾啾地疼。一向要强的凌皓霆也会如此颓唐吗?她不敢想象。
只是,夫妻?他们还是吗,他还会要她这样的女人做妻吗?
思索间,两人已经迈入了大厅。张妈将落满雪花的大衣拿下,轻轻地推搡着白芍,催促她赶紧上楼。
白芍一脸苦笑,不得已,腿向前迈了几步。媚眼一扫,这凌宅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看来许慕容并没有“鸠占鹊巢”,许是被他撵走了吧。
他们尚且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关系,他都能将她赶出家门,自己又算什么,一纸婚书?还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胴|体?
无可讳言,白芍心中忐忑不安,她并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并不能去揣测自己在凌皓霆心中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地了解到,凌皓霆对她是动了心的。可是动了心又有何用,她骗了他,而他这辈子最讨厌被人骗,!
一步一个脚印,脚步声被高质感的手工地毯吸走了声响。她不动声色地来到了主卧,门市虚掩着的的,轻轻一推,迈了进去。
主卧里如旧,没什么变动。就连梳妆台上,她临走时尚未盖上的口红依然静静地躺着。
她有些拘束地迈着步子,想来也是可笑,这可是她自己的房间。
没走几步,便看到他躺在床上,阖着双眸,修长好看的手搭在床沿。床头,是他最喜欢的威士忌。
还未靠近,熏熏酒味便传了过来。可想而知,他究竟喝了多少!
白芍有些愠怒,从未见过他这般颓然,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她冲了过去,将酒瓶和酒杯拿起,就要放到别处,远一些,让他够不着才好。
刚靠近床边,便被他突然地攫住手腕。
凌皓霆的力气很大,仿佛要捏碎她。白芍吃痛,不禁吟叫了一声。
一个轮转,将她甩上了床,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并不言语,许久,才睁开眸子,带着寒光,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娇妻。
“回来了?”
凌皓霆原本低醇好听的声音,在此刻带着几许暗哑,像是在呢喃着。
白芍猝不及防,忍着痛,在他身上蹭了蹭,寻到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这才缓缓开口:“嗯,刚回来。”
她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还知道回来,呵!”
凌皓霆讥笑,满口的嘲讽语气。
“我······你,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白芍无奈,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他的冷嘲热讽,只得转移话题。
凌皓霆一把将她提起,让她覆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大手捏住她的翘臀,嘴角扯了扯,眼神迷离。
“身体不好?我身体好不好,你最适合来检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