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和严哥心中同时一紧,齐道:“怎么了?”
袁聂看他们三人都异常紧张,颇觉奇怪,因为他自己浑身上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并且这几天下来,吃也吃得香,睡也睡得着,不免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为免他们担心,他又吐了一下舌头,调皮地笑道:“李医生,难道是我舌头有什么脏东西,恶心到你了吗?”
李玄岵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只道:“你不要动,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再仔细看一下。”
袁聂见李玄姑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全神贯注为自己诊病,自己受他们三人的感染,也有了几分慌乱,就老老实实把舌头伸出来。
李玄岵此时精神高度集中,还以为身在自己的研究所,按照习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找一个医用的压舌板,等到他一下抓了个空,才想起这里是在餐馆,并不是在他的研究所里,没有护士给他做助手。
严峰已经看出李玄岵是在找什么东西,道:“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李玄岵眼睛没有离开袁聂,仍然仔细查看袁聂的舌头表面,听见严哥说话,道:“这里肯定没有压舌板,你就找一双一次性筷子,凑合用一下,我来看看他的舌根到了什么程度。”
他们四人坐的位置比较偏僻,严哥迅速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一个小小的弯道,才到了吧台前面,给老板娘要了一双筷子,立刻返回,给了李玄岵。
李玄岵右手拿到筷子,伸到袁聂嘴里,用筷子前端,压住其舌根,因他压到了舌根深处,袁聂差一点吐了出来。
严哥和兰姐看着李玄岵的手不住抖动,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到底怎么样?”严哥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李玄岵仍然没有看严哥,只是说道:“你自己看看,他的舌头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严哥本来觉得刚才李玄岵刚刚表现得那样惊讶,还以为袁聂的舌头长得奇形怪状,或者是上面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现在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袁聂舌头形状与常人并无二样,只是表面为红色,鲜艳欲滴,于是道:“他的舌头开头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可能比常人的好看点吧,很多人舌头上面都有一层或白或黄的舌胎,他的舌头上面几乎没有。”
兰姐一直也在旁仔细看着,也道:“袁聂的舌头红的有点不太正常!”
李玄岵深深点了点头,让袁聂闭上了嘴,重新坐好。
本来袁聂还想开句玩笑,缓解一下他们三个人的心情,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任他们作为。
李玄岵忙了半天,也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道:“我说为什么他表面看去与常人无异,脉象又特别正常,为什么还会失忆?原来正是这个缘故。”
兰姐本想发问,但怕打断他的思路,硬生生忍住了,听他说下去。
李玄岵缓缓道:“袁聂老弟也是该有此劫,他这个舌象,我们称之为火舌。其实人类虽然称霸地球,尽食五谷杂粮、飞禽走兽,但也同世间万物一样,存在生老病死,饱受二十四时节气影响,若不能随时而动,按时而息,只管放纵淫欲,不加收敛,不懂节制,则更容易深受其害。”
袁聂听李玄岵说到“淫欲”二字,觉得有些用词不当,有点言重了,于是玩笑道:“李医生,我才多大年龄,如今还是孤家寡人,连个老婆都没有,哪里谈得上纵情淫欲?”
李玄岵刚才一直面色凝重,幸好袁聂并没有太当回事,尚能谈笑自如,也勉强笑道:“袁聂老弟,你有所不知,寻常人等喜欢的肌肤之淫,若一味放纵,固然有害,但短时间内,还害不致死,最可怕的是心中的那种心魔,若不能找到恰当途径释放,长期郁结于心,最后万一无法驱除,则后果远比肌肤之淫更加可怕。”
袁聂听了,若有所思。
四人一时无语,互看一眼,各怀心事。
严哥道:“究竟这病会怎么样?”
李玄岵道:“结合袁聂老弟的病势来看,如不及时治疗,只怕他的记忆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严哥又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李玄岵见严哥紧紧追问,道:“你平常也是个冷静之人,今天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怎么可能说出精确的时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最严重的状况,有可能导致记忆永远无法恢复。”
兰姐和严哥同时“啊”了一声,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看了一下袁聂。
本来袁聂并不太在意这件事情,再说他也想不起从前的自己,也不愿意去想,就是现在的状态,也没有不好,可他们三人一直把自己当成病人,都想把自己治好,他才觉得,也许想不起来过去的自己,真的是一种悲哀。
就在这时,服务员已经把严哥刚才随便点的几个小菜端了上来,不过是素炒白菜心、糯米莲耦等寻常菜品和甜食。
严哥看了看菜,笑道:“你看我刚才没有留心,怎么点的都是素菜,呵呵,我平常也不太会点菜,要不我再去加个菜。”说着他又对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