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个什么,浮苏到现在都不是特别明白,何况她一直向内心求法,种种般般都要自己去感受。如今猛地要她说出心中的道来,她还真是糊涂,怎么琢磨都没有头绪。
浮苏更加不懂,为什么非要明心中道,不明心中道她也已修至化神境,她觉得大道都在望了,可以不必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苍诘却告诉她,这很重要,若不明心中道,再修千万年也无法得成道果。
“浮苏,你暂时还不能回乘去宗,需再多待些日子,一来就走,徒招嫌疑。至于了悟心中道,非一日之功,且慢慢来,你若需要闭关便闭关,为父眼下无事也可为你护法。”其实没什么不能走的,苍诘只是忧心罢了,这关口上,不看着浮苏苍诘不能安心。
回不回乘云宗都不要紧,上元真人那里,只以为浮苏闭关突破,三年五载都不会想起来找她。但玄冥却并不合适,玄冥之中魔息过于浓郁,短暂来往不要紧,如果在这里闭关,那能要了正道修士的命。苍诘便领上浮苏,出玄冥上沧海界,乘云宗往外千余里,有一处当年苍诘曾安身的洞府,灵气充沛方向隐密。
山中苍松翠柏郁郁深深,往松柏林深处行去,有瀑布哗哗作响,沿着溪流顺水而上,那洞府的门便在一处乱石之中。禁制破去,一潭碧水映入眼帘,点点银斑泛滥成池,苍诘似乎特别爱水。玄卢山溪流瀑布池子潭子多不胜数,就是天道封印他在鹤鸣渊时也是水边,这处洞府则直接便在水中小岛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自去闭关入定,为父在这四周看看。”苍诘说罢挥手。在洞府外又加了两层禁制,然后就四处闲晃。不过苍诘闲晃也有目的,他掐指一算就算到景唤要打这附近走过,所以才特地到这边来。之所以到这来,是因为他打算好好跟天宸唠唠,大能肉不好吃,他的女儿又岂是能随便睡的!
此处离乘云宗千余里,离法叶寺却不过百余里,苍诘跟浮苏只说离乘云宗多远,却没说离法叶寺多近。确定浮苏已入定后。苍诘就将他给浮苏预备的那几个男修召来:“仔细看守。万不能有失。老夫去去便来。”
“是,老祖宗。”这几个男修是苍诘下属的晚辈,特意挑出来。闺女看不中,非死心踏地要那光头。苍诘也没办法,却又不能不给下属一个交待,便把这五个留下来作了随使。做男宠还是做随使,对这几名男修来说都是天上掉馅饼,自然欣然应从。苍诘知道闺女不好意思,叮嘱过他们不要跟得太近,远远坠着即可。
苍诘这是预备捉光头去,天宸怎么了,现在是下世。老祖我说捉就捉,等你重修回上世修为,也不过与老祖我半斤八两,谁还怕谁不成。睡了我女儿,岂能容你拍拍屁|股走人,连责任都不负。
景唤要是知道,肯定会觉得无比冤枉,他上赶着求负责,被一次又一次拒绝,太伤人了。这也就罢,偏偏“老丈人”还当他不愿意负责,搞搞清楚好不好,每次拍拍吃干抹净,提起裙子就不认账的是你家“举世无双”的好闺女。
本来景唤伤就没好,想着出来走走晒晒心里那些快发霉的事,没想到遇上苍诘。苍诘站得老远袖手看过来,景唤知道这是魔修浮苏的亲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未知冥祖大驾光临,法叶寺当洒扫相迎才是。”
“那倒不用,老夫专程为找你而来。”苍诘说着手一挥,云上自生出桌椅来,至于茶水点心,苍诘除了给女儿倒过那么一杯水,连鸿影都没得过,是鸿影软化了他,却没来得及享受他的温柔。
也不知道景唤出于什么心理,从袖中取出茶具,烧水温盏,手起汤开:“请用。”
苍诘却不急着端起茶盏来品饮茶汤,而是看着景唤,好半晌才轻笑出声,在笑声中,苍诘伸出手指戳向景唤眉心。景唤想动,却发现他根本动弹不得,他原就伤病未愈,苍诘修为又远在他之上,哪里抵抗得了:“莫慌,老夫并无恶意,只想找天宸聊聊。”
在苍诘的手指戳到景唤眉心时,景唤仿佛感觉灵魂深处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瞬间他便被禁锢起来,仿佛是他自己的灵魂将他给禁锢了一般,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景唤依然能感应到身体的动作,茶杯上的温度,也能听到看到,但是这一切不归他控制了。
当苍诘收回手时,天宸的神识便控制了身体:“苍诘,你越界了。”
“哈,开什么玩笑,你……”接下来就没了声音,对景唤来说是如此,但苍诘并未停顿:“睡了老子的闺女,还让她因为你有那样悲惨不可逆转的命运,老子好好的闺女,被你睡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你而奉献灵魂,灵魂和肉身你全占,还偷走她的心,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从苍诘连“吾如何”“汝如何”都不说,直接来大白话就知道苍诘现在是个多么愤怒的“闺女她亲爹”。
一说这个话题吧,天宸其实也没什么立场,毕竟下世没有的那几回记忆都在他这里,要说到吃,下世其实不能算吃着了,他才是真正吃到嘴里的那个。轻咳一声,天宸道:“是令嫒不负责。”
这话也就天宸说得出口,要换下世的小光头,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