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郁闷不已的日子后,阿苏觉得这不对劲,人要活成这样还不如死呢。可她不想死啊,所以不能这么过活,于是乎阿苏主动向天宸问询该如何修炼剑法,至于天宸还想如何亲近她,做梦去。
老娘肉都被你吃了,孩子都给你生下个来,就算将剑法教我,那也是你占了我便宜。没道理亏我吃了,便宜全给你占去,世上没这样的事。
阿苏一想通,整个人就轻松下来,心中起念:总有一天要凭实力揍得你哭爹喊娘,总有一天,我要凭着手中的剑打倒流氓,斩落仙尊。凭你是什么来路,也要老实在我剑下唱《征服》!
唔,征服是什么东西?
待得这态度一摆出来,阿苏练剑就快上许多,天宸虽不擅教剑,但偶尔加以引导没问题。教剑法的师傅天宸也访到了,只待过些时日便来,且也是阿苏上世的熟人——澹虚仙尊。澹虚仙尊没有下世的仙器,也不愿坐化星辰,如今有天宸愿提供机会到下界走走,澹虚仙尊哪里有不同意的。
澹虚仙尊对浮苏素来喜爱,光凭那一身剑法剑意,就足够让澹虚仙尊对她令眼相看。是以此次过界而来,也是因为他要教的人是浮苏的下世,若是旁人,澹虚仙尊才不爱来呢,要是个蠢货怎么办,还不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呀。
待澹虚仙尊一来,阿苏就彻底不用面对天宸了,其实……天宸也真不是个闲人。而且,天宸也不想天天招阿苏嫌,得给阿苏一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不能逼得太紧。
阿苏在澹虚仙尊的教导下,渐渐地把天宸给扔到脑袋后边很远去了,光是剑法剑意的玄妙神奇,就足以让阿苏忘记一切投入其中,更何况,阿苏还有个小不点需要分心照看一二。天宸那里选了人来照料起居。阿苏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不过她还是很喜欢和云深吱吱呀呀地说话,似乎她就应该有这样一个女儿,乖乖的,不哭不闹爱娇爱笑。
不过云深喉咙养好能开口时,吐出的第一个词却是冲云外归来的天宸:“阿爹。”
“云深,可有想阿爹。”天宸极为顺手地抱过云深,孩子抱过好几个了,如今天宸是个有经验的爹。轻轻把闺女托在肩头,让闺女把头搁在她肩上。父女俩耳朵贴着耳朵。脖子粘着脖子。午后的阳光穿林落满一地,碎影摇光纷披在父女俩肩头,阿苏竟觉这美极了。
“有呀,好想阿爹。”云深娇嗲嗲嫩生生的嗓音。似如微风在月华盈盈的夜里轻摇落一地花瓣。阿苏不免酸得很,云深都还没叫她呢,云深仿佛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侧脸看向阿苏软绵绵地喊:“阿娘。”
“嗯,云深。”这时才觉得云深的名字取得极美,往日阿苏都搂着闺女、心肝一通喊,如今闺女会说话了,阿苏便觉得应该叫名字才对。而且,闺女看起来神智已足。应该当成大孩子对待。
也不知是为此刻父女俩相处的画面,还是因为云深,阿苏没再格外对待天宸,反而处之以常了。也是天宸越来越忙,在入云待着的时候少。归来也总是住十天半个月便离开,一去通常就是三五个月,甚至半年多半年。每次回来,总是给云深带些玩意零嘴,也会给阿苏捎上一两样精致的水果点心。
开始阿苏还不适应,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再对此发表什么言论。
如此,匆匆又是数十年,阿苏和天宸一直保持着这般的来往,几十年过去,阿苏也不再计较当年的事。虽说那什么什么有个“被”字,可云深足慰此心,岁月悠悠过去什么样的不平都是可以被抚平的。
“阿娘,阿爹有两年多都没回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要不要叫澹虚师祖去看看怎么回事,阿爹不回,我好担心呢。”云深虽与天宸相处不多,但对她这个阿爹,云深是再爱不过的。宠闺女,又不在身边管着,回来就带着她玩,父女俩的阶级友情,有时候比父女之情都要更浓。
“前几日澹虚仙尊说起过,道是上界有些麻烦事需要处理,又说你阿爹乃是大能大贤,应可无碍。不论如何,别急,我们破界不得,只能等消息,于我们而言不给你阿爹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助。”阿苏心中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所谓上界的麻烦是什么样的麻烦,这么些年,就是块木头,也养熟了心。何况,这是自家闺女的亲爹,有这重关系,阿苏早已明白,怎么都割不开了的。
云深也明白,便只埋头苦修,阿苏的剑意已至第三重,剑法也已初破第二法的大门。得澹虚细心教导,修为境界也一样一日千里,如今已是金丹有成,只待再过些年破得元婴,便真正可以拿到问鼎大道长生的资格。因为阿苏平日里只与澹虚仙尊比试,倒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很厉害了,她更不清楚自己上世时,练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无敌于一界。
哪怕沧海是下界,也是三千大世界中的下界,而此界不过是在十万小世界当中,比起沧海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过,在澹虚仙尊放她出门历练时,阿苏就明白了自己出剑之后的威力,一剑山开水断,一剑破碎星辰,所有这些,她只需拔剑相向。前进的路上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她手中有剑,谁也挡不住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