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膳不仅很新奇,而且作用也蛮好,彦太医也顾不得许多,一心想要好好瞧瞧。
薛婧萱爽快地应是,遂吩咐冰菊回去将她抄好的那篇拿来。
薛婧萱所说的在别院找到的医书,是不存在的。
但她确实有抄下治疗咳嗽的一篇药膳。
只是她抄的是彦伯仲给她的药膳书而已。
所以,她也算不得在撒谎。
即便是撒谎,也是为了顾全彦叔,她觉得那是善意的谎言。
冰菊送来摘抄的药膳方子后彦太医与彦初寒两祖孙便拿着药膳方子全神贯注地瞧着。
二人时而面露恍然,时而咂舌称奇,时而神色惊异。
许久,彦太医才放下那药膳方子,称赞道,“妙哉妙哉。为夫从医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方子,里面将各种药物的药利用得十分好,辅助的食材,既能解去药物的一部分苦涩,又能令得药膳食之如羹汤如小食。”
他叹道,“这样的药膳方子若是广为流传,怕是要解决许多不能承受药物苦涩之人的难题,不仅如此,这种药膳方子还极适宜身子的长期调养。”
彦太医负手而起,“俗语有云:是药三分毒,若是一些慢性的病症,总靠着中药方子,长期服用也是不大好的。倒不如食用这药膳,药性虽不大,但却能慢慢调养,既缓解了病症,又不会给身体增大负担。”
话毕,彦太医两眼放光地看向薛婧萱,“小姑娘,你当初看到的医书上可有署名?或者可有书名?”
闻言,薛婧萱摇摇头,“都是没有的,前面几页和末尾几页因着年份太久已经失了字迹,四处还有虫咬的痕迹。”
“那你可还记得其他药膳方子?”彦太医此刻想要知道的实在太多,他想,便是那一篇治咳嗽的药膳方子都那般神奇,那其他怕也不差的,说不得还要精妙许多,他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
薛婧萱咬着唇答道,“其他的篇章保存得大都不好,萱儿不懂医理,难以将看不清的字迹补上,后来被烛火烧毁后,萱儿便记不得有些什么方子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言道,“我记得还有关于伤寒,暑热等病症的方子。”
但刚一说完,薛婧萱便又无辜地瘪嘴,嘟囔道,“可是萱儿记不清那些方子的内容了。”
说着,她状似难过地低下头。
其实,彦初寒在旁边一直瞧着薛婧萱的神色。
他觉得越是靠近这位少女,便越觉得这个少女身上有着一股子吸引力。
她就像一颗蒙了尘土的宝石,每擦拭一下,便露出闪着晶亮光芒的宝石一角。
她真的是个极特别的女子。
虽是这般想着,但彦初寒对于薛婧萱的说辞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的。
其一,他觉得在大丰,就算是书香世家,也不大可能将如此珍贵的医书放在别院。
其二,眼前的女子明明知晓医理,却一个劲地在强调自己并不懂医理,不懂医术,对于医药一窍不通。
其三,即便是被烛火烧了,那也可以及时的扑火,不可能任其化作灰烬。
唯一的可能便是眼前的少女在撒谎。
彦初寒双眼扫过眼前少女,少女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身着杏黄色短褂,袖口处绣着各绣着两只翩翩蝴蝶,面容柔和恬静,一双眼乌黑明亮,似乎一看就能到底。
这样的少女便是说谎,他也觉得定是情势所逼,或是事出有因。
看着因为太过欣喜而忽略这些的祖父,彦初寒也不忍出声道破少女的谎言。
彦初寒看向薛婧萱,他真的很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告诉他,她的师傅是谁,她所懂的那般精妙的医术从何而来。
他想要救治他的好兄弟,他不愿好兄弟总因着身体的毒而忍受折磨。
这一瞬,彦初寒又流露出极是炙热的目光,这目光比听到那药膳时还要炙热。
似是被彦初寒那般火热的目光所触动,薛婧萱转眸看向彦初寒。
那个初次见面时如玉般温润的少年,不知从何时起,每次看到她总露出那般炙热的眼神,那眼神似要将她融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