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憎恨老夫人,但饶氏还是维持着明面上的婆媳和睦。
一走到老夫人跟前,她便叫来侍候的丫鬟,一阵嘘寒问暖,。
这些丫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饶氏的心思,她们多少知晓一些。饶氏这样做,不过是想在薛世平面前表现,这样,既博得了好儿媳好妻子的美名,又不会给老夫人挑到错处。
她也不过是关心了几句,便作罢。倒是薛婧瑶反而做起了之前冰岚做的事,替老夫人按摩起身子来。
看到这一幕,薛婧萱还是有些诧异的。
要知道,在前世薛婧瑶可是不大爱与老夫人亲近的。
薛婧萱这才意识到薛婧瑶与前世无论是性格还作风都大不相同。
前世薛婧瑶与薛婧雅有点相像,性子傲娇,高贵冷艳。无论何时,总是一副嫡女的派头,十分看不起庶女。
正因如此,老夫人也不太喜薛婧瑶,总觉是饶氏教导得不好。
好好的书香女子硬生生地给教成了世家跋扈女,毫无一点书香门第小姐的温婉气质。
薛婧萱不禁想起刚回府时所见到的薛婧瑶装扮及言行,那时薛婧瑶已经不似前世那般不易近人,也不似前世那般高傲。
反倒是变得温婉易处起来。
这一世,薛婧瑶竟如此不一样。
薛婧萱一时也想不通透,遂也不再多想。
没过一会儿,薛婧晗、薛致远夫妇及薛致恒也相继来到老夫人所在的景泰院。
景泰院逐渐热闹起来。
薛致远正在为今年的秋试做准备,每日除了在书院上学,便是在府中书房看书习字,若非这次老夫人患病,怕是见不得他面。
何氏自从娘家回来,便甚少出来走动,除偶尔在饶氏院里相遇打个招呼,薛婧萱一样很少见到她。
薛致恒更加特殊,因着年岁还小,加之书院有规定,未满十六岁者,需每夜留宿书院。
故,薛致恒平日里基本在书院,薛婧萱除了刚回府时见过这个五哥,今日也是才见第二次。
薛致恒也比薛婧萱大不了多少,但身量却高出薛婧萱两个头,虽长像稚嫩,但还是尽量做出一副稳重成熟的样子。
兄妹不是一齐长大,多少有些生疏,不过客气的见了礼,便再无其他。
大房的人倒是来齐了,可二房却只来了蒋氏。
饶氏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她开口道:“雅姐儿怎的未来啊?”
不待蒋氏说话,她又道,“我房里的莺歌今儿不想来服侍便告了病假,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雅姐儿也与这莺歌一般?”
饶氏这样一说,蒋氏脸一下便涨得通红,随后由红转白,最后还是壮着勇气答道,“雅儿昨晚便伤风了,今日一个劲的咳嗽,妾身便让她在自个儿院里好生歇息。”
“哟,真生病了呀。”饶氏轻轻一哼,“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蒋氏连忙摇头,“雅儿这次是真的生病了,可不是与大嫂房里的丫头一个样。”
蒋氏尽量平复焦急的心情,解释道,“这次雅儿的伤感来势汹汹,妾身也是担心过来将病气过给了母亲,若这样,雅儿可就罪过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说着蒋氏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饶氏的神色,又道,“大嫂,您又不是不知妾身在府中的处境...”
蒋氏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她弱势惯了,也不在乎多软弱一次,直接当着晚辈的面便如此作为,也算是大大地给饶氏面子。
蒋氏的示弱,饶氏很是受用。
便面露满意之色,言道,“也是,二弟确实有些荒唐,雅姐儿这病需不需叫大夫过来瞧瞧?”
蒋氏先是一番道谢,后还是推辞道,“已经不碍了,妾身昨晚便让人熬了姜汤,已经发了汗,好多了。”
饶氏总是这样待蒋氏,先是一番为难或冷嘲热讽,然后又给上一颗蜜枣。
独自享受将人玩弄于鼓掌间的过程。
她们二人对话,一旁的几兄妹只当未听见,也不敢插言。毕竟是长辈,插言也是极为不妥的。
薛婧萱一直细细看着蒋氏神情,她发现蒋氏并不很软弱。
表面上,她是一直展现着软弱的一面,但实质她的言辞却透着一股睿智。
薛婧萱记得前世她自杀身亡时,虽然饶氏一逮着机会便出言相讽,也暗地里对蒋氏使过不少绊子,但蒋氏依然活得好好的,薛婧雅也有一个不错的婚事。
能在饶氏眼皮底下,活得这般好,定有她的不凡之处,说不得便是这时常示弱之法,以令得饶氏心安。
饶氏一心安,便会降低设防,到时再有所作为便会方便许多。
想通了这点,薛婧萱只觉茅塞顿开,这可真是一个好法子。
在祖母未完全清醒时,用这个法子应对饶氏与薛婧瑶倒是可行。
大家也就坐了小会儿。便带着丫鬟小厮离去。
景泰院又仅剩下薛婧萱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