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在马车里,优雅从容地靠着车壁,品尝着桂花糕。
“子旭,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出去玩?马车这么宽敞豪华,连桂花糕都准备好了!”这桂花糕,可比吃了多日的粗茶淡饭味道好多了。
李章早有所备:“你们在圣城的时候,我就向父皇请旨了,就等着你回来出发!”
顾盈盈满意一笑:“原来一早就想着我了呀!真乖!”
凌承瑞满脑黑线,这个丫头,这么对一个皇子说话,不要命了吗?
偏偏这个皇子十分纵容她的没大没小:“那当然,没了你,谁带我玩?”
顾盈盈自得地笑:“自然,知道我的好了吧!”
凌承瑞不禁在心中叹气,这两个人,就不能认真一回吗?他发誓,他绝对发誓:哪一天李章要是知道了眼前这个城府极深,偏偏一副玩世不恭样子的,其貌不扬的女子,居然就是他心目中的完美无瑕,爱恋成狂的绝世女神的时候,回想起今天的一幕,肯定要掉到泥土里面去,不对,是沼泽,越挣扎越爬不出来,越挣扎陷得越深。
不过后来的确是这样,事实证明凌承瑞的预料极准。
几人走了一日,先是到了衡阳,便找客栈住了下来。顾盈盈给李章把了脉,让墨言先照顾他休息,就和凌承瑞去街上逛了一圈。
“你上街肯定有事做。”凌承瑞说。
“还是你明白我,我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银子和时间,都不会白花的!”顾盈盈悠然一笑,上前询问了一遍物价,又看了看衡阳城的生意状况。
“你又发现什么商机了?”
“暂时还没有,只是发觉,京城物价真的很高,可是,地价貌似不贵,奇怪!”回去要好好研究,说不定可以炒房!
凌承瑞摇摇头,要使用两个字来形容顾盈盈,那绝对是这两个——精明!
十月二十六,几人来到洞庭湖游玩。顾盈盈让一个暗卫先把马车驾到岳阳楼等他们,而他们三人和墨言、其他三个暗卫则租了一艘画舫,从八百里洞庭湖的南岸飘到北岸去。
顾盈盈大致看了一下画舫上的船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于是稍稍放心。他们之中有凌承瑞和顾盈盈两座大神在,无论是毒药迷药,还是武林高手,都难不住的。
顾盈盈站在船头,看着比现代辽阔不知多少的洞庭湖,心情舒畅。李章坐在不远处的船舱里,悠然品着茶。
凌承瑞走到顾盈盈身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心境果然不同!”
顾盈盈飘渺一笑,大声念着李白的诗:“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需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李章拍手称赞:“好诗,好看的小说:!潇洒!”
“可惜我自己也做不到呀!”顾盈盈摇着头。
几人吃了一顿洞庭湖鲜嫩美味的鱼,李章就在船舷处吹洞箫,曲子是《平湖秋月》。
顾盈盈粲然一笑,站在船头随箫声而舞。月白的广袖舞动飘扬,跳的是柔婉的楚舞。手型柔美,腰肢柔软,步法轻盈。那一抹白影在船头如遗世独立,成了八百里洞**最美的风景。
李章的眼角瞥到了那一抹轻舞的影子,眼中是赞赏的目光,和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箫声和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
凌承瑞望着这两人,一人吹箫,一人作舞,画面优美而和谐,一刹那间,岁月静好,平和安宁。
尾音落下,顾盈盈一个临水姿势结束整个舞蹈。
“第一次看你即兴而舞!”李章温雅微笑。
顾盈盈回以浅笑:“许久没有跳楚舞,倒是生疏了!”
“你这都叫生疏,大梁还有谁比得上你?”那个绝美女子的身影又在脑海中浮现,不知道小唐和盈盈相比,哪一个更胜一筹?
顾盈盈白他一眼:“你又不会跳舞,你怎知生不生疏?舞,跳的是感觉,是心境。”
“知道你是行家,对自己要求太高!”
顾盈盈也不回答,只是笑着回船舱要茶水。
凌承瑞走过去,星眸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低声说:“我如今算是明白,什么叫‘一舞倾天下’了,也倾了那位的心。”
顾盈盈瞪了他一眼:“叫你不准再说这个话题的了。”
喝了半杯茶,又叹口气:“是一舞倾了这条命吧!”
良久,只是默默望着八百里洞庭。
到了傍晚,顾盈盈拿着钓竿坐在船尾钓鱼。
李章走过去,在她附近坐下:“你还会钓鱼呀?”于是也拿过一根吊杆,放了鱼饵就扔下去。
顾盈盈顽皮一笑,把钓竿一扬,放到李章面前。
李章一看,没有鱼饵,而且是直钩:“你学姜太公呀?”
顾盈盈点头,重新把直钩放进水里:“愿者上钩。”
李章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顿了半晌,以后地说:“你,在等明君?”
顾盈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