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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郑思凯一辈子受九龙会胁迫去贩毒会比坐牢更好吗?
每个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是受到惩罚………
我面色苍白地听着他的话在我脑子回荡,脚下一片柔软不踏实的晃荡,心底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撕裂般的疼痛让脑子更清楚,往事历历清晰………
我知道,其实一直都知道,错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他只是让我的罪行曝露出来,接受良心的惩罚。
阿k之所以会贩毒,全是为了保护我,要不是我当初太狂妄得罪君少白,他也不会受君少白威胁陷害,到最后无法抽身。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拿着那份贩毒账簿威胁我,趁机侮辱我,我想或许我还应该好好谢谢他,因为不是他,阿k不是被九龙会逼死,就是被判死刑。
都是我,阿k做了错事去坐牢,尤美积劳成疾才会难产。
全是我的错,城城才会从小没有健全的家庭,我才是那个做错了事还没受到惩罚的人,我根本不配当城城的妈咪!
他应该恨我,恨我这个拆的他家庭破散的可恶女人!
心脏突然不可遏止的疼,我踉跄后退,张大嘴吸足了一口冷气,眼前一片灰蒙,身体一晃,堪堪晕倒,若冰赶忙扶住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惊慌地问我。
我像是很难才说得了话,眼神空洞地不知看向那处,开口说话的声音说不出的干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受到惩罚,那我呢?我是不是早该死了?”扶着我的双手猛然一僵,他半响没说话,只一动不动地扶紧我,再扶紧我,就像怕抓不住似的抓紧我。
鼻子一股热气,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只是眼干的难受,眼泪就是掉不下来:“为什么,那时候……死的人是尤美不是我?”我哽咽地说,一个冰冷的怀抱,下一刻紧紧地抱住我。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可诺,不怪你,是我的错了,我错了……”他的声音格外的让人感觉疼,像是也沙哑了,我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一直都很奇怪,明明是这么冰冷,既没有雨帆的安全温暖,连陈莫谦的怀抱至少都是温暖的。可偏偏,无论是过去恨的要死,还是现在无法原谅,我竟然从来没想过,在活着的某一天,能完全地将它抛开。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
“妈咪,你别生气了,城城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儿子饱含担忧的声音,怯怯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过头看他,凝视良久,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揽过他的肩膀揉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擦。心里既感动又疼痛,不知道,这份亲情又能维持多久,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连城城都失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脑子里无法受控地再次想起,天鹅城堡廊道上若冰最后讲的那些话……
…………
“可诺,过去的事就让过去吧,错误已经的铸成,后悔也没有用,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日子?”若冰慢慢放开我,低头凝视我,用一种缓慢低沉的嗓音说,墨兰眼底的光晕就像和煦的阳光,让人有一刻想要弥足深陷。
我怔怔地出神,斜向下的视线刚好触及到他的胸口,见我没有讲话,他轻轻抬起我的脸:“城城是一个叫人疼爱的好孩子,相处这么久我知道你并没告诉他,他的身世,而且有一点,我应当告诉你,虽然城城没说,但我感觉得出他似乎——,认为我就是他的爹地。”
隐约像是猜到他想说什么,我心头一痛,抿紧嘴唇,偏过头不想看他。
“我并不是想拿城城做筹码。”他说,我却不信。
“好,我承认,我是有那个想法,只是城城的感受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他很聪明,聪明就意味着敏感,敏感就容易受伤。城城他很爱你,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妈咪,我知道你也很爱他,所以,你有没有想过……,给城城一个完整的家?”说到最后半句话时,他说的极缓慢,喉咙微微沙哑。
静静流淌的阳光里,四周格外安静,我不可思议地凝视他,像是清晰的能感受他声音的紧张和渴望……
家……
多少年渴望却没拥有过的东西。
我怎么也没想到,连雨帆都没跟我提及过的这个字,却是由我最恨的那个人问我!
我到底是该可笑还是可悲?
“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可诺,我想给你和城城一个家,不会再痛苦,不会再欺骗,相信我。”他软语恳求,我默默无语,他也不逼迫,执起我的手,慢慢俯身,在我左手无名指上印下一个吻,仿佛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一瞬间像是猛烈地灼烧了我的心,久久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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