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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明明还说了恨我总不肯将你一棒打死,让你无法彻底摆脱我,在地狱门口垂死挣扎,我之后想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的确不应该这么自私。”
他视线放空看我,半响,特别清楚地问我:“所以——,你已经做决定了是吗?”
我怔了怔。
我已经做决定了吗?
或许——
潜意识里我已经决定了。
只是还犹豫,因为一旦做了决定,我跟陈莫谦之间可能就要做了断了。
眼下被他突然这么清楚问出来,我一时像是失去了言语。
良久,
“是的。”我承认,一旦做了决定,即便再犹豫,我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陈莫谦眼下像是突然冷静了,问我:“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只是眼神依旧深沉。
我看了他许久,等终于要下决心开口了,他却打断:“在你说决定之前,我想说一件事。”
一下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泄气还是松了口气,大方地请他先讲。
“其实这次去英国除了名义上的度蜜月,我还办了一件事。”他说。
“………什么事?”我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他说这话的用意。
他看着我说:“我跟一家英国公司签约了。”
我有些奇怪,但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问我签的是什么约?”他唇角弯起。
我犹豫了一下,“你……签什么约了?”
他唇角弧度更深:“我买下一了家世界顶级的医药研究中心。”
我怔了怔。
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晕冉起再熄灭后,最后笑得有些勉强:“真没想到陈氏对医药业也开始感兴趣了。”我面上无波,不冷不淡地吹捧,手却下意识地抓紧坐下的沙发,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别多想,他这么做与自己无关。
陈莫谦笑得很无奈:“可诺,你是真的不懂吗?还是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
我沉默。
他好心地把话说明白:“那家研究中心最厉害的就是专研心脏病变机理,听说已经有不少成功案例,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可诺,你瞧瞧,对一些人来说一生只有一次的度蜜月,可我只想得到你。”
按理说,他这话应该是深情款款的告白,可他说起来,语气仿佛在和我谈论的是天气问题,而对我来说,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他当真以为,如果真把他拒绝,舍弃了,我真会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吗?
我的心……对他来说,难道真的就是石头做的吗?
“别逼我。”我喃声道,甚至有一丝恳请。
“逼你?怎么会呢,你要跟他相处我就给你腾出时间,你自己不关心自己,我还要抽出自己度蜜月的时间来为你操心,其他书友正在看:。疼你关心你还来不急,我怎么会逼你,再说——,我有什么资本可以来逼你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不然……我怕以后就没机会告诉你了,好了,我的事说完了,这下轮到你说了,告诉我吧,你的决定。”
他嘴边的笑容惯常迷人,但不知怎么的,眼下看在我眼里就分外的怨毒,就似乎在等待着观看,我到底能对他有多残忍、多狠心、多绝情!
他微笑的表面下,看我能把他撕得多血肉模糊!
心痛麻木的感觉在这一刻涌上来,难受得无以附加,没说出口的决定,早已全部烂在肚子里化成了灰。
我承认,这一局,还是他赢了!
我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也不管自己这一杯下去是醉死还是依旧清醒,喝完便起身:“我累了,一起走吧。”
*****
elysium二楼秋狄矫健的身形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一双银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那一对横穿舞池出去的男女,顶上五彩缤纷的琉璃灯倾泻在他脸上却反射不出半分暖意,有的只是肃萧的冷,骇人的凉。
他手里还拿着一朵绯色蔷薇,本来这朵蔷薇是打算送给姐姐的,刚才跟墨雨在房间里谈话,他一直心不在焉,视线后来被窗口盛开的那一朵蔷薇吸引。
墨雨话讲完,问他少爷交代的事清楚了没有,他却充耳不闻,走到窗台拿起一旁的剪刀,将那朵盛开着的蔷薇花给剪下来,放在鼻前轻嗅,嘴边再冉起一抹稚气未脱的纯粹笑容,窗外夜色下,画面出奇的美。
而这些画面主角要是换一个的话也没什么,但一旦放到喜怒无常,行事诡谲的秋狄身上,就变得格外的令人害怕。
房间的其他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唯有墨雨在花断的那一刻几乎惊怔到欲哭无泪。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有没有眼花错觉?
乖乖,有没有搞错,这盆盆栽他可是辛辛苦苦从日本空运回来,放在elysium伺候了整整两个月,好不容易等花开了,准备再过个几天回家讨好自己婆娘的,这小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