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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上杰米卡的为我腾出的臂弯空隙,定了定神,纷纷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入主厅。
华丽的吊灯照亮人的眼线,宫廷氏复古设计的厅内,人人身着华美绚丽的装束,带着造型奇特的面具,金银制的,珠宝镶嵌的,绒毛的,彩羽的……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大抵因为翰轩雅社社长安东尼先生是纽约上东区名流里的名人,这次画展宴会也吸引了不少本市的外企老板和海外名人,会场上肤色,眼睛,毛发不一的人也层次不穷,使整个展览看起来颇具有国际多元化。
此刻,舞会尚未开始,偌大的厅内已弥漫着舒缓动听的音律,会场上的人,有三五成群畅聊的;有低眉细语谈笑的;有赏心悦目品画的;当然也不缺少部分谈情说爱的,但都保持在适度的分贝里,构成互不干|扰的独立角色。
大束的白色百合,静静绽放在厅内各个边角的大型青瓷中,纯洁而美丽。
空气中除了画作风干已久仍弥漫着的书卷油墨气息外,似有似无的还飘荡着白色花朵的清丽香气。
整个会场安静而舒适。
我跟杰米卡在主厅里转了小半圈,身旁的人,大多数分不清谁是谁,这倒也省去了相互客套的麻烦,直蹦这一次来的主题。
杰米卡电话联系了夏夫人的助理,那边的回应却是,夏夫人暂时事忙,等一空下来就会联系我们。
想来是有人更早一步了,不过也没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家夏夫人的想法也是打算货比三家。
虽然凡事都有点先入为主,但也并不代表每件事抢在前头都是最好的。
我打发杰米卡自己先去玩,稍后电话联系,省得他人在我身边,一门心思老往外飘。
他自然紧接而来一堆马屁,在此就省略五百字暂不描述,然后一溜烟消失在人群去猎艳。
过往有端着酒盘的侍者走过,我顺手取了杯香槟,边喝着边朝偏厅的窗口走去,想找个更安静的地方独自待会。
快及窗口的时候,视线却禁不住被一旁壁上一幅幅额较大的油画给吸引了去。
此刻,夕阳的余晖还未退去,较于里面的主厅,窗户光线良好的偏厅并未盏灯,夕阳的光辉从类似于教堂里那些圆顶方形的窗面倾泻而进,。
我微微眯起眼,视线却禁不住放空,有丝飘渺不定的悬浮。
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从何而起,悄然滋长,就像有一种岁月,年轮一样茶色蔓延,看不见,却往往最不得改变。
画上呈现的实在简单,白色月光铺陈十里繁华桃林,枝头的桃花纷嫩风华,落英缤纷,亦是蔓延十里不绝。
夭夭的桃林之中,一颗硕大的古木高耸云间,带着几近圣洁的光晕,画面里桃花太过繁灼,连夜色都被染上了绯色的痕迹………
某种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心跳竟禁不住有丝奇异的加快,尤其看着那棵茁壮古木上的分枝,我竟觉得,上面应该坐着两个人,耳边更是奇怪的很,隐约的像是能听到山谷里的风声,风声里夹杂声声脆耳的铜铃声………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感到了一丝不确定的心痛,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画面里的景色………
如若细看的话,桃林的南边好像有一片湖,反射出镜一样的光泽,而桃林深处呢——,虽然看不见,可我就像是能感召到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特别的感觉?
我忍不住问自己,突然之间好想伸手去触碰这幅画。
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心痛,我不由自主地缓慢伸出手去………
“这幅画叫《绯色荼蘼》。”突然有人在我身后轻声说。
像是梦境猛然被打扰,我心下一惊,幻像破灭,身体蓦然僵直,手指堪堪停在画面前一厘米处。
混乱的思绪转刻被极力地压制下去,我有些尴尬地转身,但我知道我面上并不会表现出尴尬,即便我还带着半张面具。
然后我看到一张白金面具,冰蓝色的宝石,玉珍珠及零碎的钻子点缀在面具上,看起来高贵非常。
透过璀璨的面具,我望见一双蓝灰色瞳孔,犹似一片幽深平静的海洋。
面具的遮盖,让这个突然站在我背后,身着一套米白色礼服的陌生男子只露出一张微微扬起的嘴唇和锥凿似的下巴。
虽然几乎看不到样子,可不能否认,对方仅露出来的一部分五官就是极尽的好看。
加上一头淡金色的短发也是异样柔美,如同昂贵的丝绸,而且——
打量的眼神从对面那人周身扫过,他还拥有一副非常好看标准的颀长体形,不难想象,面具下会是一张绝对少见的俊美脸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转身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我竟恍惚觉得有些熟悉感,让我禁不住凝神细去看,可等着一番细看下来,却又可笑地发现这种熟悉感只是错觉。
不过——,他是谁?
“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