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阳道:“当时咱们都聊了些什么?”
傅宝郎眨着一双小眼睛,笑道:“当时我说,昂阳将军,感谢你为头疼谷民众作出的贡献,我们受头疼谷全体居民的委托来看望你,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继续领着咱们的子弟兵打胜仗。”
“那我是怎么说的?”
“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呢?”
“我说,昂阳兄弟,我们来看你,感谢你,可你摆着个脸子给谁看,这又何必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不快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昂阳瞪着眼,直盯着傅宝郎,急问道:“我又说什么?”
傅宝郎笑道:“你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后来呢?”
傅宝郎眼神里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得意:“后来我又问,昂阳将军,你是不是太累啦,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调养调养,再出来工作?”
昂阳冷笑道:“我自然又‘嗯’表示同意?? ?p> 傅宝郎佯装惊异道:“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昂阳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傅宝郎你个卑鄙小人,明明知道我血战数十昼夜,困乏到了极点。偏偏假惺惺来慰问我。之后见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祸心暗藏,故意拿话套我,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心何其毒也!如今兽人大军围逼城外,我人族独守绝地,你还要搞内讧,还要挖空心思害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宝郎毫无惧色,无视昂阳怒火熊熊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嘬了一口茶,冷笑两声:“昂阳!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是你自己表示不想干了,当场签字画押,何来引诱之说?现在你反悔了,就推说自己意识不清,说别人给你下套,这话谁能信?军国大事,岂同儿戏,说变就变?退一步说,想当初我头疼谷被兽人围困逾年,旦夕不保,人人避之不及,你却上赶着往里跳,趋利避害乃人之天性,你却反其道而行,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念你刚刚立下大功,本大人宅心仁厚,不愿多追究。你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再要无理取闹,休怪本大人翻脸无情。送客!”
话未毕,傅宝郎一甩衣袖,走了。
昂阳怔怔愣了片刻,怒气未消,啪将手中茶杯摔个粉碎,起身出了傅府,去找谷主寒雨秋。
找到寒雨秋时,他正在和他妹妹燕子争吵,两人神情都很激动,看见昂阳进来,两人同时闭上嘴,其他书友正在看:。
燕子一双杏眼红红的,浸满泪水,朝着昂阳敛衽一礼,委委屈屈叫了声:“阳大哥。”
两人四目相对,昂阳平日对着燕子姑娘印象不错,见她兄妹吵架,本想开导两句,可此时自身尚且难保,心情也是抑郁至极,话到嘴边化作一声长叹:“唉——”
反倒是燕子抽泣道:“昂阳大哥,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哥和傅先生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别难过,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总有官复原职的那一天。”说完深深的看了昂阳一眼,不情愿的走了。
昂阳心里升起点点暖意,看来公道自在人心,他朝寒雨秋一抱拳:“谷主,你都知道了么?”
寒雨秋黑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昂阳将军,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是经过诸位大人讨论决定的,万无更改之理。即使我是谷主,也不可能随意改动大家的决议。你要是不嫌弃。我府中还缺一名长史,就是管理一些府中日常事务,若是昂兄闲不住,可暂时先干着,等有了合适的位置再说。”
昂阳一听这话,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燃起屈辱的怒火,冷笑道:“寒谷主,我跑来找你,不是贪图这个军权,而是为我们现在的处境担忧。如今我们身处绝地,是兵法上所谓的挂形,十分危险,兽人只是暂时的退却,迟早是要逼上来的,真要到了那时,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奈之若何?”
寒雨秋神情极不自然,故作出一幅心中有数的样子,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飘忽不定的眼神却显示了他的不知所措,羞怒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你不要管,内匏景色倒有别致之处,我劝你好好游玩一番。”
昂阳双目如炬,将他脸上精彩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阵鄙视,微晒道;“寒雨秋啊,寒雨秋!我算是看清你了,你表面精明,实则愚蠢,好大喜功而又嫉贤妒能,被傅宝郎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寒雨秋一张胖脸变得扭曲,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去!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就能怎么着,头疼谷还是我说了算。”
昂阳一看这人已经不可理喻了,空长了一幅高大威猛的卖相,心胸却只有针眼那么大,情知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长叹一声,悻悻走了。
昂阳回到住处,发现凌虐天、唐剑、刘玉章、张越群、平尔鸣、黄炎、胡文辉、王伯勋等一干铁血师旧将早已等候多时,大家都听说了这件事情,纷纷来问个究竟。
昂阳将此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