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的,翌日(也就是十天之约的第一天),天蒙蒙亮,苦大师刚要督促士兵们列阵准备今天的进攻,忽接到流星马报告,说抓到一个纤细,自称是人族派来的下书之人。
帅帐中,苦大师、杨吹雪、萧步虚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昂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步虚道:“人类这帮鸟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看甭理他这茬,把那下书人砍了拉倒,咱们该干嘛干嘛。”
苦大师道:“不然!常言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人类总说咱们兽人野蛮,不懂教化,这次不如让那下书人进来,看他们想干什么,若是对咱们不利,再砍了也不迟,权当是个乐子,反正也不吃亏。”
杨吹雪道:“有理,看看书信上写些什么!”
萧步虚看他俩同意,也不再坚持,遂命令放那下书人进来。
须臾,一位人族战士走进大帐。
苦大师问:“书信何在?”
那人族战士从怀中贴肉处取出一封信,向前鞠躬施礼,递给一旁侍立的亲兵,亲兵接过书信恭恭敬敬的交给了苦大师。
苦大师接过信来,浏览一遍,书信大意为:“咨尔苦国师、杨吹雪宗主、萧步虚国柱大将军在上,故人昂阳顿首遥拜:
常闻天命不常有,世事万物,有开有败。我们人类辉煌繁盛了不知几千几万年,到如今,天崩地坏,世失其序,大乱滋昏,宇内颠覆,各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然今我仰瞻天象,俯察民心,人类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兽人,才有头疼谷之围。鏖战数日,双方各有伤亡,然头疼谷乃是绝地,眼下被诸君大军围剿,实无胜算。我们不愿再使儿郎们受到无意义的死伤,愿在头疼谷内修建一座受禅台,将天下之主的名分禅让于尔躬。我们只求活命。
於戏!
天之历数在兽人,诸君应?顺大乱,飨万代以肃天命!”
苦大师看完信,若有所思,顺手将信递给一旁的萧步虚。
萧步虚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只见它挤眉弄眼抓耳挠腮,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看懂,装模作样的频频点头,递给杨吹雪。
杨吹雪翻阅一遍,宽阔的脑门儿闪着狡诈的光辉,面有喜色,却不发一言,将信递回给苦大师。
苦大师将信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两遍,问那送书人:“这么说,你们是想投降?”
那使者道:“我家几位主事人的意思是先举行封禅大典,然后双方坐下来再谈,万事都好说,我们人类只望能留下嗣裔,。”
苦大师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激动不已,这个封禅大典虽说与现在的战事无关,可从长远来看,却是意义深远。让昔日的大陆霸主人族甘心让位与兽人中的猿族和狼族,那猿狼二族在天下部族中的声望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就具有名分大意,对于将来称霸天下有着妙不可言的好处。这一直是兽人高层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想不到今天轻易就能得到。
苦大师想到此处,展颜一笑,道:“好吧,能不打仗最好,战事一起,最苦的还不是百姓?我兽人一向爱好和平,极不愿多造杀孽的,这样最好。但不知受禅台几时才能修好,如今头疼谷旦夕可下,我百万虎贲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使者道:“不会很长,五日即可。”
苦大师、杨吹雪、萧步虚凑到一块,低声耳语几句,商议已定。
苦大师对那使者道:“五日太长,我们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受禅台修不好,我大军就长驱直入,将尔等小小头疼谷碾为齑粉。”
那使者唯诺道:“三天就三天,就依诸位贵人的意思。”
萧步虚一旁阴测测道:“提醒你们不要耍花样,不然到头来,吃亏受害的必将是你们。”
那使者信誓旦旦,满口应承。
三天时光眨眼即过,到了第四天清晨,兽人大营开始熙攘沸腾起来,一队队的兽兵开出营寨,苦大师、杨吹雪、萧步虚三人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引大军径望头疼谷城门来。
来至城下,苦大师命军兵前去叫门:“三日期限已到,还不快快开门放我大军进关。”
话声未已,忽见城上立起旌旗无数,旗下密麻麻的人族士兵拿着刀枪戟斧,强弓硬弩,严阵以待。哪有半分要投城的模样。而且以前损毁的城墙也都乘机修葺一新。
城上众军士哈哈大笑,骂道:“头疼谷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屈膝的奴隶,可笑你们本是一群畜生,沐猴而冠的家伙,也敢痴心妄想,称霸大陆。真是天大的笑话。”
苦大师气得浑身乱颤,鞭梢向前一指,厉声道:“攻城!给我杀!杀光他们!”
“杀!
杀!!
杀!!!”
兽兵高声怒叫着,蜂拥向城墙扑来,他们手中挥舞的兵器泛着寒光,连成一片雪亮,就像一道道的闪电。
兽人满山遍野而来,密密麻麻,形成数以百计起伏的散兵线,迅速向前推进,没受多大的阻碍就掩杀到城墙根下。云梯飞快的搭起,士兵们叼着武器,敏捷的向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