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甚好,越发暖和起来,袭清河又是一人独坐一倾园,桃花纷纷扰扰迷乱了他的眼。。
“掌门。”一青衫弟子递上一封信,“刚送到的信,说是十万火急。”
袭清河伸手去来,便将折起的纸张开——嵩山有难,请求支援,赫然写着八个大字。袭清河微微皱眉一想,恐怕是与分桃谷有关吧,前些日也听到了些风声说是那烟城一战——说是战,却也没打上。
“掌门可要前去?”弟子俯首问道。
袭清河摇了摇头,“不去了。”
弟子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便只退了下去。
阿蔚肯定会前去的,还是不要相见了,一相见便思念,况且才刚回来清虚门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稳定好,好看的小说:。
袭清远和莫子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是到处走走,还当真到处走走连个人影也找不见了。不过,相比此刻他们也应该收到了信吧。
绿意盎然的林子,落满了树叶,耳畔是窸窸窣窣的风吹草动声和虫子的叫声。
“莫子漆!”袭清远一身青衫在林子里晃荡着,身后跟这个黑衣少年,他忍不住了,怒吼道,“你他吗怎么带路的!”
说好了要去嵩山看热闹,说了他自己认得路的,结果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山林里,东南西北都长得一样!这家伙竟然还装了半天一副知道的样子说是往那边往这边,都两个时辰了还是找不到路。
这儿的树木当真是长得旺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里头有什么宝贝。
莫子漆却是笑着没有说话,袭清远白了他一样,真的是早知道便跟着师兄回清虚门了,还不是这家伙说是要带自己去玩好玩的吃香的喝辣的。
“清远不也认不得路吗?”他装作无辜的望了他一眼,模样倒真是像被欺负的小媳妇儿。
袭清远面色一黑,嘴里轻哼一声,心下自己的确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路痴,但也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强要面子,“谁说我不认得!”
便又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带路方式,说是那儿路阔肯定便是出路。。
——
袭清蔚和楮虞即日便出发了,没有带上单于罄,她的身子当真是不好到了极点。
信里头写的仿佛十万火急,袭清蔚吩咐马夫驾快点,本来他是想打算自己骑马前去的,可惜楮虞一介书生压根不会什么骑马。
马蹄踏落,尘土飞扬,溅起点点淤泥。
“我真是给阿袭拖后腿了。”楮虞笑着说,却一点自责的模样都没有,依旧如沐春风。
袭清蔚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回话,微皱着那淡眉。
楮虞瞧着他的模样,自从苏柚离开,便未曾见过他展露笑颜,他心中怕是也苦楚十分吧,然而他那性子又让他把什么都压在心底,什么情啊什么爱啊什么念想啊统统不让人看出来。
说白了也是他自己找虐受。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抬起眼眸平静地望着楮虞,“阿虞当日是怎么得知苏柚离开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问出来,他怕知道答案。
楮虞面色微微一变,“......我猜的。”
袭清蔚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面上一窘,掩嘴有些心虚地说到,“......好吧,那日苏柚来与我道别了。”
“竟是肯与你说,也不和我讲个明白。”他像是对楮虞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极为低沉,失落落的。
楮虞很想跟他说那个少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止一次与他对视,也不止一次被他伤去。
可他不能说,也怕导致他感情用事,便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轻说着,阿袭在苏柚心里定是十分重要的。
袭清蔚垂眸,不以为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管紧抿着嘴不说一句话,他清冷的面容一如既往,其他书友正在看:。
又是几日奔波才到了嵩山脚下,嵩山门便在这高耸的青峰之上,远远望去仿若建立在渺渺云雾之间,妖娆淡薄,竟有些仙境的味道。
“这嵩山环境当真不错。”楮虞含笑夸赞道,转而一想这嵩山被陈道那家伙夺取当了掌门,心下可惜十分,悠悠然在嘴里碎碎念道,“这嵩山怕是要落没了。。”
袭清蔚眼眸平静,心中却也赞同楮虞那番话。
“公子!公子!”山脚那草木茂盛的丛子里窜出一个身穿青灰道服的小生,瞧那衣服便知道他是嵩山的弟子。他的模样有些狼狈,乌黑的发间夹杂着凌凌乱乱的,眼眸泛红,声音中带着哭腔朝他们奔来,“可是前来助我嵩山的?”
话里急切地不行了,连礼仪都赞放一边,看样子这嵩山上头的战况很紧急。
“是的呢,小弟子。”楮虞含笑道。
“......就你们俩人??”小弟子又是急红了眼,他是受掌门之命下来接前来援兵的,他已在山脚呆了好几日了,下来那日便已经死了许多师兄弟,心里焦急得却又不敢擅自抛回,怕错过了援兵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