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能微微看清盟主府的轮廓,说大也不大,说小自然也不小,由主院和东西两院构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金碧辉煌那般奢侈颓靡,而是像普通大户人家一般的朴素干净,显然昊
天齐也并不是什么贪图名利之人,袭清蔚自然也不是。所以这般简单的住处倒也符合他的心境,。
奚苏柚自然知道袭清蔚这几日是累了,便没有多去打搅他,谈论几句便匆匆回到房间。房间摆设简单却不失美感,青花瓷瓶中几朵说不出名儿的花朵,想必是着雎宁城的特色。
这几朵花儿开得即使美丽,花瓣大而柔,不拘小节,所以房间内便也充满着淡淡地清香。他深深吸了一口,却皱眉想道,依旧不如那桃花闻着令人神清气爽呢。
“……主人。”冷不丁地空气中突然出现略有些低沉的声音。
偌大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单膝下跪,微微低着头,他的脸藏在阴影的阴翳中,分不清他的面容是如何。
奚苏柚听见声响,身子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而是上前把玩着那青花瓷瓶中的花瓣,嘣,一声,撤下一朵粉嫩的花瓣。凉凉的,却又软软的。
纤细而白皙的手中捏着花瓣,微微转身,面色凛冽,眯缝着闪着精光的眼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声音冷得仿佛冬日的冰雪,“……我不是下过命令,不许擅自出现吗?”
曾未见过这样的奚苏柚,一改往日的温暖,只感到空气中散发着浓浓地危险的气息。
跪在地上的男子听见他冷彻的声音,不禁心中一颤,自己当然知道惹怒了主人的后果是什么,可是现在情况并不是可以退缩的时候。于是他忍住心里的颤抖,道,“主人,您该回去了,
公子们等候您多时了。”
“呵,我自然会回去。”奚苏柚冷着声音说道,“可这事我自有分寸。”
“……可我并未看到一个有分寸的主人。”
奚苏柚顿时冷着脸,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气,“你倒还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主子的事是你可以管得着的吗!”
地上的黑衣人不敢再发话,主子不让他离开他也不敢离开,只能跪在那里。
“你便给我跪上一晚,莫要忘了谁是谁的主!”奚苏柚说道,手中的花瓣碾成的渣。
“主子,几月不见,脾气增了不少。”房间内又出现了一个男子,声音轻软地说道。
他身穿青色镶边单色衫,身材高挑,走起路来雀无声无息,眼眸黑得发亮像是珠子一般。
“你来做什么?”奚苏柚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微愠。
“主子。”他含笑盈盈地唤道,“你若不想继续计划,我便去捎个信,让他们统统停手。”
奚苏柚面色一冷,轻甩袖子坐在木雕椅子上,“你少讽刺我。”
“主子,希望不要感情用事。”他含笑说道。
整一笑面虎,奚苏柚心里想到,怒气也稍稍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为何发怒,不用他们提醒,自己也便知自己的事早已完成早该就回去,呵,眼眸中有淡淡的失落。
他有些怕,怕听到离开两个字。他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再不能见到阿袭,意味阿袭会难过。他不知道阿袭爱自己有没有自己这般爱他,本应不会动情呵,笑看别人为情
而伤,却谁知到头来也步上这样的路来。
他有些累了用手微微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先回去吧,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回去。”
他笑了,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希望主子能够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房内便空无一人,只留下两阵清风,慢慢地消散成了空气,其他书友正在看:。奚苏柚闭着眼眸,脑袋疼得厉害,他知道自己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睁开眼,眼眸中闪着一丝无奈与悲怆。
悲怆。
曾经无数次闪过他眼眸的悲怆。
他熄了灯,小心踱步上床,侧着身子,睁着漆黑的眼眸,眼前同样是一片漆黑,只有几点星火从窗外透进来,朦朦胧胧。
他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阿袭的模样,就是在一倾园时的情景,仿佛一切都只是昨天刚刚发生一般,却刺痛了他的脑海。
嗯,睡不着。
于是便一夜未眠。
他不知,不只是他一夜未眠,阿袭也是。
当然,阿袭心心念念的是如何给师傅报仇之事,越想心里越是怒气。
天恢恢蒙刚亮,奚苏柚就起身在园子里逛,清晨的空气十分的湿润和清新,他伸了伸懒腰舒展着身子,突然背后一双手将他抱住。
袭清蔚比他高一些,他将下巴微微放在奚苏柚瘦削的肩头,温柔地说道,“苏柚怎的起那么早。”
奚苏柚笑了笑应道,“只许你起那么早,不许我起得早吗?”
袭清蔚含笑没有作答,心中是满满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最是安闲也最是愉快。
“……阿袭,接下来打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