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的讲个不停。
满嘴的脏话,十足的川音,众人绝倒。
“你老乡,普通话由你教。”若素一脸嫌弃,转过头对着鸟继续威胁,“再说脏话,一只红烧,一只熬汤。”秀气的小手握着新买的狗腿弯刀比划着,望东和看西急忙从架子中间移到远离暴力boss的一边,远一点是一点,聊甚于无啊。
所以已经很爆满的车上又多了两只巨鸟。
最后一排众女子嬉笑声和鹦鹉的尖叫声充满整个车厢,碍于若素手上一把大刀,一把小刀,鹦鹉们还没敢开口骂人。坐在最前面的若素轻轻靠着林俊,用手里的没开刃的小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磨着手上那把头重脚轻的弯刀。
“五嫂,讲讲,你给讲讲,这刀到底有何讲究。”昨天,若素只告诉大家廓尔喀弯刀这个名字,并送了鹞子两把小刀外不肯多说,一句查书去,就将众人打发掉。
“叶子说说看?”若素晃晃手中的小刀对着后座说。“廓尔喀人是蒙古人的后裔。18世纪廓尔喀人的部落统一了尼泊尔。殖民时代英军花了两年时间才打败只有一万军队的尼泊尔。在英国征服印度和一战,二战的英国军团中到处都有廓尔喀人雇佣军的身影。”叶子侃侃而谈。
“每一位廓尔喀战士腰间都挎着这种弯刀,他们认为‘与其懦弱地活着,不如就此死去’。”若素接过话头。
“这种刀完全由手工制造,据说4个工人一天才能完成一把,每把刀会在皮套里附两把小刀,开刃的用来削东西,未开刃的用来磨刀。男孩子从小就用这种刀剥皮,割草,开路,防身,成年后刀就像他们延伸的手臂一样无比娴熟。刀出见血,不死不休。廓尔喀人的成年礼就是一刀砍下水牛的头,才能称为男子汉。”
若素轻轻摸着不太好看的刀背,正是由于它们笨拙的外表斑驳的痕迹和现在卖的尼泊尔国刀的工艺品相去甚远,才会被店主扔在角落里吧,可惜了的,店主说以前还有皮套来着,搬家不知丢哪里去了。
叶子接着讲他的悲壮史。“廓尔喀弯刀的扬名之战在非洲。英军的廓尔喀兵团以七百对一万数劣势人数,凭借廓尔喀弯刀对抗非洲部落的长矛、毒箭,殊死肉博,力敌不降,兵团最后只剩下个位数的勇士存活,而十数个部落的非洲战士也伤亡殆尽,从此之后,廓尔喀弯刀的威名扬名于世。”
气氛有些压抑,不知是感慨于廓尔喀人的勇武还是为悲惨的非洲土著默哀。若素第一次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想到的是拥有满蒙血统的清王朝为何没有继承这种蒙古血性。
林俊接过刀学着若素的样子慢慢磨着。“世界上兵器的扬名多是因为它的先进,而廓尔喀弯刀的成名却是在冷兵器没落,火气兴起中逆势强袭。”
“那你手上的刀到底值多少钱?”霞在后座扬着脖子问。“有钱人会为刀配上漂亮的刀把,譬如金银、象牙,镶嵌上珠宝,钻石。”
若素望着林俊手上灰暗发黄的刀把上布满纵横交叉的波纹,缓缓说:“18世纪,象牙刀柄,宫廷御制。”短短十二个字道尽刀的价值。
“不比你撞到的那块石头便宜。”若素就这林峻的手喝了一口水又补充一句。
“哪里是撞到的么,明明是我挑的。”胖子不服气的争辩。“你选了5块,就那一块豆种见得了人。”鹞子比划着巴掌大一块的料子嘲笑着胖子,大家都笑了起来,严肃的气氛被冲淡。
说起来这帮人的运气还真不咋地,不算鹞子,11块石头,白茬茬的石头占了一半,无色的豆种占了剩下的一半,最值钱的就是胖子挑的分配给霞的那块。霞用它在卢叔店里换了五块豆种飘花的笑面佛,一人分了一块,包括胖子。
鹞子帮林俊选的两块切出小孩拳头大略有些瘪的一块玉,很淡的绿色,通体均匀。玉老说这是芙蓉种,水头不错就是颜色淡了点,再大点就好了,雕个镯子比较值钱。
现在玉石泛滥,玉商们喜欢艳丽的颜色看不上恬淡的芙蓉,殊不知在过上几年高档玉石奇缺,连无色的玉都流行的很,不要说这种微微泛着粉色通体细腻的芙蓉了。
若素爱不释手,和林峻研究着造型要雕个什么把件放书桌上。叶子的人家肯本就没切,圆头圆脑的一块,大概十多公斤。“放一楼风水池边上正好,累了还可以坐一下。”
咱家缺凳子么?怕切出石头就明说,浪费邮费,那可是石头。没办法,叶总管扭起来可是九牛拉不回头的。
若素在彩玉轩给宿舍和店里人挑礼物,买下一串飘花的玉镯,这些东西现在就几百块,十年之后可不是这个价喽。
给十八挑了个漂亮的满绿观音,“男戴观音女戴佛,戴上了,观音姐姐保佑小十八找个漂亮媳妇。”林俊把东西给十八的时候若素笑眯眯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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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的审核中,看得林头都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