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谢青锋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面对谢明雨的质问,他竟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
而更惊讶的是罗莞,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的谢明雨,气势竟比谢青锋更加强大,他虽然口口声声叫着世子爷,但是看在罗莞眼中,竟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
我去啊,谢大哥原来这么了不起?
这一瞬间,罗莞简直崇拜死谢明雨了。然而却见不过眨眼间,这俊秀飘逸的男人又是面容一整,对谢青锋道:“当然,今天这件事,我们还是感激世子爷的,不然的话,当真是要害到莞姑娘了。”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谢青锋郁闷,不过想一想,谢明雨说的有道理,也算不上什么打巴掌。当然,他是不会因此就对范京范良放下仇恨的。因此便只淡淡道:“用不着你们谢。这个王洪礼,要把他交给顺天府衙门,按律定罪。”
谢明雨点头道:“这个自然,全凭世子爷安排。”
“等等,那……那只是个通房丫头,是我家买来的奴才,我……我杀了她, 也不算什么吧?”
忽听一声嚎叫,却是一旁的王洪礼一听说要把自己交给顺天府衙,顿时便急了,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得罪了谢青锋,这要是交到顺天府,还出得来吗?攸关性命之时,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谢青锋的威严和身份,便猛烈挣扎起来。
“奴才也不是你说杀就可以随便杀的。”谢青锋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为大夏朝廷的律法没有关于无故杀奴的处置吗?姜明,把他带去顺天府衙,着府尹详细审理此案。”
其实在这个封建社会,主子心情不好打死奴才之类的事真是屡见不鲜,然而这种事情,只要没有苦主。不拿在明面上来说,谁也不会去追究。不过此次,谢青锋哪里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放过王洪礼?就算不能定这混蛋一个死罪。也必须要让他脱几层皮,方能消世子爷心头之怒不是。
“是。”
就听谢青锋身后的姜明答应一声。他此前一直静静站在那里,竟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直到此时应了一声,才把众人视线给转移过来。这一看之下,顿时就让那王洪礼跳起来了,指着他大叫道:“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又聋又哑的奴才?”
姜明看了他一眼,此时的他。再没有为奴仆时的卑微,就这一眼,只看得王洪礼脊背都发麻了,剩下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明走过来。
日月可鉴,王洪礼真不想这么乖乖束手就擒的,他还不到二十岁,生命的大好年华啊,之前都只顾着装孝顺恭谨。都没来得及享受享受胡作非为的快感,眼看着娶了罗莞,前程就是一片锦绣,可……可怎么到后来,这竟成了一个催命符呢?
他真的想再垂死挣扎一番。可是看到不远处谢青锋冰冷的视线,以及这个姜明阴骘的眼神,王洪礼身上就情不自禁的筛糠一样抖起来,最后二话没说,小鸡仔一样就被姜明给拎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一旁的王家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进展又太快,都没给他们什么插言表现的机会就结束了。此时王家老爷上前一步,有心想给儿子求求情,却被谢青锋一句话给堵住:“带着这些聘礼走吧,你们王家总算名声还不错,你儿子做的事情,不会牵连你们,只是律法无情,你也莫要想着能够花钱打通关系,再把他赎出来。就算是奴才的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值钱。”
这最后一句话,便是罗莞教育的成果了,不然以谢青锋的身份,哪里能认识到“奴才也是人”这种事情,因此时说出来,当真是掷地有声,顿时在罗莞心中,这家伙本来就高大上的形象又威武了不少。
王家人带着聘礼仓皇黯然离开了,谁也没想到好好地喜事竟然能变成这样,对他们来说,这注定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天。
而罗家的院子里,一时间也是寂静无声,下人们感受到这凝重气氛,都悄悄退下了。于是院中只剩下罗莞罗孚蒋秋娘元老太太和范京范良谢明雨谢青锋几个人。
“今天的事,要多谢世子爷了。”
罗莞深吸一口气,这气氛太沉重,沉重的让她不安,所以她连忙开口,话音刚落,便见谢青锋目光冷冷在范京范良身上扫了一眼,淡淡道:“姑娘不用急着谢我,也许等一下,你就会恨我入骨了。”
“什么意思?”
罗莞皱起眉头:这货不会求了赐婚圣旨吧?嗯,应该不可能,自己不要太自作多情。那会是什么原因?疑惑着的罗莞看向谢青锋目光所指,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暗道不好,这家伙知道这门亲事是大庄主二庄主牵的线,所以要对付他们吗?喂喂喂!多大的事,不必用这种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看着他们吧?
想到此处,罗莞便想冲上前,却见范良踏前一步,毫无惧意的和谢青锋对视着,粗声粗气道:“这一次是我们看走了眼,险些害到罗姑娘,这个错儿我们认了,你要打要罚,划下道儿来。”
“二庄主,你胡说什么啊?世子爷是我什么人?就算是要打要罚,也是我外祖母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