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韩夫人也带笑附和着黑老太太,心里却腻味的紧,暗道呸!璧人个屁,你也不看看那贱人,跟清水挂面似得,哪里有一丁点儿地方能配得上世子爷?真不知那个男人怎么就瞎了眼睛,偏看上了这么个丑八怪。
这自然就是嫉恨成狂了,不然罗莞虽然说不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也是秀丽可人,和丑八怪完全沾不上边儿。
这样一路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了罗莞的绣楼前,谢青锋终于想起自己还是带着两个丫头过来的,不由便回头笑道:“这以后就是你们要生活的地方了,好好认了门,以后可别走错了。”
馨香玉香齐声答应着,跟在谢青锋身后进了院门。
张妈虽是罗莞在这罗府中唯一一个印象不错的人,也把她调到自己身边服侍,然而她毕竟是个粗使老妈子,没有乳母和陪嫁嬷嬷之类的超然地位,是没有资格随着罗莞出入各处的,因此罗莞去黑老太太的屋里时,她并没有跟过去。
这绣楼中被韩夫人安插进来的丫头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哪里能看得上张妈这么一个看门的,偏偏大姑娘过来后,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只和张妈说话,怎不让这些丫头心里憋气?尤其是那漂亮的丫头,心里更是忍不住有想头:人人都说大姑娘将来大概是要嫁去路王府做世子妃的,到时自己把大姑娘服侍好了,也许她一高兴,出嫁时再让自己做个陪嫁丫头什么的,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尤其是路王府的世子爷,到那时,大姑娘做了世子妃,为了笼络世子爷,自然要有贴心人,也许就让自己去做通房丫头呢?又或者。只要能够陪嫁过去,就算大姑娘不开口,自己也许可以凭姿色让世子爷纳了自己为妾呢?论容貌,大姑娘可比不上自己。
好几个人心里这样想着,只是不敢露出来,偏偏满心里的打算都落空,本该自己殷勤服侍的位子竟让张妈顶了行,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因等罗莞走后,这些丫头们对张妈就没有什么好声气了,一个个冷嘲热讽的。似是恨不能立刻把张妈撵出去。好让她们取而代之。
张妈哪里敢惹这些姑奶奶。也不敢在廊下坐着,恰好那厨房里的石婆子看这老姐妹竟因为几年前的一点恻隐之心一跃成了大姑娘的身边人,心中又是替她欢喜又是羡慕,昨日没机会。因今天一大早便过来道恭喜了,却见张妈脸上尽是苦笑,老姐妹两个坐在大门口的太湖石边唠着,石婆子对这些宅门事也是清清楚楚的,当下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也陪着张妈叹起气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远远地来了一大群人,最前头的恰是老太太和太太。只把两人吓得,麻溜儿站起来,又喊那些丫头快过来迎接,及至等人进了门,看见谢青锋和罗莞并肩而行。那些丫头们个个眼睛都放光,恨不能挤到世子爷面前去,独有张妈和石婆子,拼命往人群后退着,唯恐自己这模样冲撞了那如天上日月般高贵的男人。
却不料罗莞对那些含笑上前说话的丫头们理也不理,只是四处望着,然后疑惑道:“张妈呢?我走的时候不是和她说过在屋里好生呆着么?”
丫头们心里这个恨啊,都这会儿了,大姑娘还是想着那么个粗使婆子,就不能向世子爷介绍介绍自己等人?哼!一定是嫉妒自己等人的美貌,所以故意视而不见。
大家心里都是这样想着,十分不情愿帮罗莞找张妈,然而她们不想找没用,听见罗莞喊自己,张妈实在不能当没听见,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还不忘拉着石婆子给自己壮胆,可那石婆子也是战战兢兢,心里想着我这满身的烟火气啊,熏着了世子爷可怎么办?你这老货就不干一点儿好事,这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么?
谢青锋有些不解的看向罗莞,不明白她特意叫过来两个老妈子是什么意思,却见罗莞笑道:“咦?石妈妈也在?什么时候儿过来的?可是带了厨房的好东西来孝敬我?”
石婆子听见大姑娘的声音和蔼,心中方松了口气,努力镇定心神,挤出笑容道:“呵呵,姑娘想吃什么?老奴去给您拿,让她们现做都成。”
罗莞笑道:“那就不用麻烦了,今儿在祖母那里吃了糟鹅掌和火腿,味道还都不错呢。”说完指着张妈对谢青锋道:“这是府里看西角门的张妈妈,当日我们母女被赶出去时,已经是天近黄昏,我还发着烧,结果天上下着倾盆大雨,若不是张妈妈好心,收留我们母女两个在柴房里躲了一夜,只怕我已经死在街头上了。”
说到这里,罗莞心里也不由泛出几丝难过,为那个香消玉殒的真正的罗莞。她不自禁便抬头看了看天,在心中轻轻道:小妹妹,我用你的身体回来了,那些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让她们好过,我会为你复仇的。我占了你的身体,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得事情了。
心里想着,面上不由露出伤感之色,这里谢青锋拳头都握起来了,他能够想象到当日蒋秋娘和女儿被赶出去时的惶恐无助,一时间,只恨不能将罗海天和这个韩夫人碎尸万段。
韩夫人心中也是恼怒:这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揪着这件事儿就不放了。只是面上却仍笑着道:“大姑娘,当日不过是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