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琪与盛清坐在马车上,齐福正快马加鞭的赶着马车,向着峨眉派的方向抄着小路去阻截赫青花一行。
司琪依靠在盛清的肩上,微闭着双眼,手指缓缓触摸着小东西的毛发,却是在思索这什么,突然,司琪睁开了双眼,对着车外的齐福传音道:“齐福。先暂缓去峨眉山,转站少林寺。”
齐福在车外赶着马车,听见司琪传音中语气的焦急和愤懑,心下很是不解这为何要去少林,莫非这主子想不通,想去顺道灭了少林吗?想到此,齐福刚要出言,但是,盛清也听见司琪的话,叹了口气,也是说道:“齐福,就先去少林吧,此事也真就耽误不得。”
齐福闻言,却是两人都这般郑重,况且盛清为人稳重,若是司琪要去寻少林麻烦,盛清不可能不阻止,也知道怕是此事另有蹊跷,要不然司琪也不会暂缓报仇大计,想到此,齐福也好再不多问,手中马鞭一扬,调转马头,驶向少林。
花开两头。
却说,慈来和尚一路上风尘仆仆地从京城万寿寺寻着司琪和盛清的消息,匆匆忙忙的翻山越岭,赶着路。
要说这慈来和尚还真不愧他师傅给他取的“迟来”的名字,每次一打探到消息,好不容易赶去时,司琪和盛清早已经人去楼空。
这慈来先是去了苏州芦苇荡,什么也没找到,除了满地杂草还喂了不少蚊子;后来,武夷山也是,等慈来到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就只有几只叫唤的乌鸦,这下弄的慈来自己都好不郁闷。
不过说来也巧,或许真的有天意这种东西,就在慈来刚下武夷山不久,就看见一个飞速在官道上奔驰的奢华马车,只见那马车上挂着纯金的风铃,雪白的妮莎,在奔驰中带起阵阵劲风,还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好看的小说:。至于那赶马之人更是不凡,太阳穴凸起,手指布满老茧,扬手之间,浑然天成,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慈来远远望见那飞驰而来的车辆,心下不敢伸张露面,当即一跃而起,躲入路边的小树林中,平息气息,暗自观察着。
只见那马车驶过慈来藏身的小树林边,似乎车内中人立刻就有察觉,门帘翻卷,瞬间一道音杀也不废话,直接从车窗外冲出,慈来一感到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气,哪还敢再藏下去,再见那杀招正是天龙八音,立刻大叫道:“住手!我是慈来。”
此时司琪端坐于马车内,其实早早的就发觉马路边有着不同于平常的元气波动,虽然来人隐藏的还不错,但是又怎么肯能隐瞒的过先天大宗师的司琪。正所谓鬼鬼祟祟非奸即盗,司琪本来就打算直接一记夺命天弦夺去此人性命,但是来人那声大叫,却是让司琪一下子收住了手,当即手中青丝一甩,挡住了那道快要击中慈来的音波。
只见司琪立刻听见来人正是自己此行寻找的目标,立刻一道残影,飞出马车,站定在慈来面前,仔细打量着面前来人—慈来。
两人十二年后再相见,慈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随意邋遢的样子,躺胸露乳一副花和尚的打扮,手里一对大铜锣上已经有了丝丝锈迹,或许这是唯一能看出一点改变的地方。
也对,毕竟武林中人,武功越高,年龄就越难看出变化,就像赫青花一样,五十多岁的人了,照样美艳动人,勾得嘉靖神魂颠倒。
倒是司琪,此时再见,却已经从一个幼稚儿童,长为一位翩翩少年,慈来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俊俏男子,只见这男子眉宇间像极了已故的黄琳,同样的清秀俊丽之极,初见之下,还以为黄琳再现人间,当下很是感伤故人已逝。
“慈来大师,自十二年前一别,当真是多年未见了。”司琪放下别在腰间的天魔琴,率先微笑说道。
慈来看见司琪腰间在阳光下寒光熠熠的天魔琴琴弦,就知道这把就是沾染了天下不知多少人鲜血的天魔琴,默默先是叹了一句:“阿弥陀佛。”
“黄施主多年后再见,却是风采照人,武艺精进,想必此时已经贵为先天宗师了吧,天琴上人的眼光当真独到。”
司琪能注意到慈来看见天魔琴时眼睛闪露出的慈悲,心下却也同样是唏嘘。一把琴,就可以搅动天下武林风雨色变,一把琴,就可以让人凌越万人之上,也同样是这把琴,它也同样可以让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真是福祸相依。
“天琴师祖曾被誉为武林公认第一人,自然有其不凡之处,倒是这把琴,却是不能如师祖一般人死如灯灭,却也祸害了不少人。”
慈来知道司琪这番话说的不外乎就是当年六大派为了天魔琴围攻,灭杀他黄家一脉的仇恨,虽然自己内心很不愿意去面对杀戮,但是慈来此时却也不能张口说出那番天真的话叫司琪放弃报仇,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黄家当年一事,却是悲怆。”
司琪被慈来勾起往事,脑海里的那些愤怒与悲哀亦是闪现,当下默默的无语了许久,才出言问道:
“对了,大师,我却是有一要事相询。”
慈来听见司琪说到有要事相询,心里却是已经猜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