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路只见一个影子从她后面闪出来,她完全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一声闷响后已经扑到她面前的壮汉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向后平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抛物线后以平沙落雁式的造型着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个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背影,风宁路下巴差点脱臼:他怎么办到的?
那侍从的动作不但惊了风宁路,也惊了周围所有的旁观者。但是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收回平伸出去的手臂往躺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壮汉走去。
那壮汉晕着晕乎乎的脑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正疼得呲牙咧嘴,冷不丁见到眼前一双靴子,抬头一看就吓得撑着地连连后退,结结巴巴道:“钱,钱我不要了。是我不好,大侠饶命!”
那侍从一脚踩在壮汉的裤腿上将他钉住,蹲下身子从怀里摸出两块碎银子拍在他手边的地上:“一块赔你的汤和衣服,一块赔你挨这一下的伤药。”办完事起身就往回转,片刻不留,一个字不多说,一点不含糊。
果然高手风范!这气场足啊!风宁路大为折服!
小书生神色轻松地吁了口气,看看自己一身的汤渍,又看看旁边的成衣铺,冲风宁路一拱手:“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还请容在下还兄台一套衣裳聊表谢意。”
“不用不用,公子太客气了。”风宁路赶紧摆手。她本是觉得以那小书生和侍从的体型,跟这个壮汉杠上必会吃大亏,所以才站出来。哪晓得人家根本就是高手不露相!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反而还是人家免了她一通麻烦,这谢她可不好意思当。
“人情冷暖。兄台出手相助的这份心意在下感激不已。还请兄台万勿推辞!”
小书生的话说得圆满,风宁路觉得再推就矫情了,当下跟着他一起进了成衣店,三人各找了一套衣服进了试衣间去换。
风宁路小心地将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拿干净的部分将身上残余的汤渍擦拭干净后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拿新衣服换上。穿裤子的时候因为单腿站立摇来晃去不稳。索性跳到一边想靠在墙上穿。哪晓得她刚一靠上去就整个人连人带“墙”地往后倒!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是“砰”的一声整个摔进了隔壁那个试衣间!
揉揉摔疼的后脑勺,风宁路呲牙咧嘴地睁开眼,忽然就顿住了动作——她的头顶对着的是一双光滑细嫩的腿,再往上看。一堆衣服抱在身体前面。
还好隔壁间里也是个姑娘,要不真囧死了。风宁路刚刚在心里庆幸了一句。耳边已经炸响一声尖叫:“啊!!!!抓流……”
“砰,其他书友正在看:!”
“流”字才一出声,试衣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风宁路又只看到眼前影子一晃,接着便是胸口一窒——一只脚踩到她身上,同时她的视线也被衣物挡住——来人将一件衣服盖在了她脸上。
“我……我不是流氓……”风宁路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用力去掰踩在她身上的那只脚。她被踩得不能呼吸。痛苦得要命,“我,我也是女的!”那只脚再不拿开。她该被踩死了!
屋里一时间没了声音,接着一只手在她身上按了按,随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才移开。
风宁路大松一口气,揉揉被踩得生疼的胸口坐起来,本想回头再说声对不住,但那句话在看清隔间里的人时卡在了喉咙里:那个已经拿衣服裹在身上遮住乍泄春光的姑娘,是姑娘吧?不就是方才那个小书生么?!再看那个替她拢着衣服的人,是那个高手侍从!
风宁路再次目瞪口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也是女孩子?”
小书生跟侍从对视一眼,被风宁路那傻愣愣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对!我叫阿熏,这是绯雪。你叫什么?”
“阿路。”风宁路从地上爬起来。
“阿路!难得我们三个都是女扮男装的人这么巧的凑一块儿,走,喝一杯庆祝一下去!”阿熏大乐,用力一拍风宁路的肩膀发出邀请,这姑娘瘦瘦小小的,竟然敢跟那个壮汉对上替她打抱不平,这性子和胆量,她喜欢!
阿熏这豪爽的性格也对风宁路的胃口,当下二话不说应约,一行三人换好衣服直奔附近的茶楼而去,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包间,点好酒水点心围着桌子坐下。
三人开了话头,风宁路才知道原来绯雪是阿熏的侍女,不由得又是一番惊奇加感叹——一个侍女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
风宁路和阿熏聊天的时候绯雪就在一旁听着,极少出声,不时帮二人倒茶布菜,十分恪尽职守。这种专业令风宁路又是一通汗颜:反观下她自己,伺候人都只能称得上勉强,哪及得上绯雪的一根手指?绯雪那是真正的全能金牌侍女榜样啊!
……
这边三人聊得起劲,就在隔壁两间的地方,也有两人正聊得专注。
“此话当真?”温颜玉皱着眉头追问一句。
“当真。”澹台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方才好大一通说明,直说得他口干舌燥,原来说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