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起来只是起于两个姑娘争风吃醋的一件简简单单的事,谁料越到后来越诡异,越发展越混乱。
风宁路原本以为只要抛出她一早想好的借口便可以轻轻松松化解于无形,最料到最后她说出那个理由时却丝毫没有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其他书友正在看:。
司寇宇铮的决定与她所想的看似无不同,实则效果相去甚远。几句话像是兜头一盆水泼在刚刚烧起两分劲头的火上,哧的一声只留一团青烟。大家都还没回过神品过味来,他已经盖棺定论拍拍手走人。好像谁都不是输家,可走的时候谁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外加带着惶惑——这个结局对谁来说都是意料之外。
反应最快的还是乌日多尔刚,这头司寇宇铮带着她才刚回帐篷,那头他带着一双子女一堆礼物杀上门来,不容分说就是一通道歉加赔罪,当面斥责了乌日阿古达木一通,骂是骂得挺响,罪名却是挑得极好,不过是“喝醉酒便失了分寸”“小孩子不懂事”之类让“大人”们不好计较的名头。
刚被司寇宇铮一通神兵鬼招收拾懵了的风宁路顶着颗比腊八粥还浑的脑袋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专心致志装哑巴。
司寇宇铮挑着个笑无论乌日多尔刚如何口水浇花就是不开金口。最后乌日多尔刚的腰越来越弯,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僵,直到他不多不少擦了第五次汗,司寇宇铮才轻飘飘几个字把他放了,整个过程不能说不客气,但也丝毫没有给多一分面子的意思,连座儿都没给乌日多尔刚备一个。堂堂乌日汗王进帐篷的时候还步履生风,出帐篷的时候就成了个佝偻的老头。
一出帐篷,乌日多尔刚身边的随从迟疑了一会儿便忍不住上前:“汗王,七皇子殿下这是何意?”并着一旁的乌日阿古达木和乌日娜也是摸不清头脑,依着他们看,司寇宇铮对乌日部不该是这个态度啊?
脸色发灰的乌日多尔刚摆了摆手,示意此地不宜多说,带着一众人匆匆离开。
司寇宇铮听着帐篷外的动静,冷冷一笑:人人都以为自己不能不给乌日部一个面子,却都是忘了,乌日汗王的信印正是他亲手交到乌日多尔刚手中。乌日部这两年确实壮大不少,其中又有多少是仗着他给的脸面?需知这份脸面他给得,也收得;给得他乌日多尔刚,也给得别人。
乌日多尔刚不过是他养在这里的一条牧羊犬,是他做出来的一个正例:让别的汗王看看,守规矩知本分便有好酒好肉。但乌日多尔刚近来有点自视过高,他正想着借个什么机会敲打敲打他,他的一双儿女就巴巴地把机会送了上来,正好让他拿来做成个反例:若是敢妄自尊大,贪心不足,那便别怪他翻脸无情。
乌日多尔刚现下该是明白了,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本分。奴大欺主,这种事可能发生在别处,却不会发生在他司寇宇铮身上。司寇宇铮一根手指懒懒地自额头而下抚过眉心,眼神睃到一脸茫然的风宁路身上,略一停顿,又往榻几前面的地上看了看。
风宁路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那地儿刚刚乌日多尔刚站过。这是让自己站那儿去听审?风宁路不敢有违,麻溜儿地往前两步——该来的躲不了。
司寇宇铮喝了口茶再抬眼,见风宁路直直站在那,也是愣了一愣,杯子沿还贴在嘴唇上,他懒得开口,于是又拿眼睛往地上看。
我这不是已经站过来了么?风宁路不明所以。
司寇宇铮的眼睛眯了起来。
风宁路急忙认真往地上看了一通,却越发茫然:地上也没什么东西啊?
“跪下!”司寇宇铮放弃了,再这样用眼神示意下去,只怕到他眼睛抽筋风宁路也不会明白。
风宁路愕然地看看司寇宇铮,又看看面前的地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里挣扎了好一阵子才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屈了膝盖跪下去,眼睛看着地下,嘴巴抿得紧紧的。
司寇宇铮看着风宁路挺得笔直的后背,眼中的讶色一晃而过,紧接着是两分恍然,开口的时候却说的是:“你可知错?”声音懒懒的带着几分沙哑。
“属下知错。”风宁路老老实实点头,这事儿司寇宇铮要问责,她还真不好意思否认,其他书友正在看:。
“错在哪儿?”
“不该对主上隐瞒。”
“还有呢?”
还有?风宁路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属下没说实话。”好吧,这个是比隐瞒更严重一些。
可司寇宇铮还没放过她:“接着说。”
还来?风宁路叹口气,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通也没想出什么特别出错的,结合着方才司寇宇争对乌日多尔刚的态度,她试探着道:“不该替乌日王子遮掩?”
司寇宇铮还是摇头。不过摇头归摇头,却是没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说说你替他遮掩的理由。”这件事他早前和澹台秋谈论过,风宁路那点小心思左右也走不出他们的手心,但推测毕竟是推测,他想听风宁路自己讲一次。
风宁路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当时的考量全盘托出,只挑着“维护大局”,“退而求全”